景歌想起二十两银子已经是他们全部家当了,全给那老者确实不妥,毕竟一会儿还要吃饭住店什么的。于是稍有歉意的向姜太公解释一番。
“别的不说,老夫家里闲房还是有一两件的,把另外十两给我,今晚就暂住我家好了。”姜太公显然不想放过另外十两,没到手的钱终究是不算自己的。
上官君月摇头,“并不是因为吃住的缘故,我需要去买一些药材,所以”
“药材?给他用的吗?”姜太公看向景歌问道。
“是的。”上官君月回答。
景歌不解,“我伤不是早已痊愈吗?哪里还需要药材。”
“仍需要调理。”上官君月说道。
“好吧,不过你们日后要记得还我。”姜太公说道,“从此街道直走过去,拐个弯那里便有家药材铺。”他指了着一处跟上官君月说道。
“你在这里等我,我买些药材就回来。”上官君月对正坐在小说道。
景歌嗯了一声,仍在专心致志的翻动书页。
他浏览得很快,以至于姜太公在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进去。这本书记载的是各种面相手相的命途以及其性情等等,命途运数之流景歌大多数都略过,只是有选择的细看不同面相对应的性情习惯等
但凡有不解之处,景歌便开口询问姜太公,姜太公看在银子的份上也尽数回答。
上官君月买了一些药材回来,静静地站立在景歌身后。开口问道,“你真的信这些虚无缥缈的命运之说吗?”
“信,若非是命,你我怎会在茫茫人海相遇相知。”景歌回答。
“那么说来,天下众生生来一切皆有定数?”上官君月凝视着他。
“天定三分,七分由我!”景歌回过头来看着她。当你出生的那一刻,很多东西就已经注定无法改变了,但仍有很多东西可以改变。
“麻衣相术并非全都是无稽之谈。”景歌知道她在疑惑为何他要看这本书。
“其实相术一道,凝聚着前人观人察色的经验。一个人的性情身体状况长年累月的行为举止之类的会表现在你的脸上,难以掩饰。所谓的相术就是通过观察这些表象解读一个人。”景歌解释道,他对这种杂学很感兴趣。
姜太公听到他这话惊得合不拢嘴,说道“你这小子非我门中人竟也能洞彻其中奥秘。”
“哦?相术是这样子的吗?”上官君月仍是疑惑。
“小姑娘,你可知道相貌并非一成不变的。一个人的相貌每时每刻都在受到他品德和性格的影响。所以相貌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姜太公说道。
“宽厚之人多半一脸福相,性情柔顺之人面相柔和善美。性格粗暴之人脸露凶相,心胸狭窄之人大多尖嘴猴腮,双眉紧蹙。有人显得年轻秀美,多半是心思善良之辈这是长期的心性行为在脸上的投影,因此相貌也预示着未来的命运。”他这般说道,谓之相由心生。
“既然如此,太公可否为我一算命数?”上官君月问道。
“额”姜太公脸露犹豫之色。
“太公但说无妨。”上官君月柔和地笑道。
姜太公哈哈一笑,“姑娘命格贵不可言,老夫不敢妄语。”
景歌翻过最后一页,盖上书本,递还给姜太公。姜太公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你翻看得这么快,能知晓多少?”
“约莫六七成吧。”景歌应道,他记忆超凡,几乎过目不忘。但是这种观人的相术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掌握。这需要经验积累。
除开姜太公这种人老成精的,幼儿最能感受人的善恶。帝都流传着莫坤的恶名,夜能止婴儿哭,这当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的幼儿本能的亲近那些宽厚慈善的人,畏惧那些恶人。
姜太公数十年经验,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景歌和月儿并非凶残不讲理之辈,故此敢跟他们调侃要钱。若是遇上凶横之辈,姜太公只会美言几句打发他们,哪里敢收钱。
“时候也不早了,劳烦太公带我们回去借宿一晚。”景歌帮他收拾小摊,上官君月则是去牵马。
在姜太公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一处老宅子前。这座在城中的宅子虽然老旧,却不小,有十来个房间,还有个小院子。
景歌随他进入大堂,简单的家居一尘不染,显然时常有人打扫。
“老夫膝下无子,仅有一女儿,在姑苏织造局当织娘,晚些时候会回来。”姜太公沏了一壶茶说道。
景歌双手恭敬的接过姜太公递来的茶杯,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厅堂中央挂着的一件兵器吸引过去。
这是一把青铜巨剑。上面锈迹斑斑,剑身被腐蚀出几个前后透亮的大洞,锋刃全无,剑柄上雕刻着奇异的花纹,显得古朴而笨重。
姜太公看到景歌很感兴趣的模样,介绍道:“这把剑,名放逐,是祖上用过的战剑。”
太公伸手抚摸着这把青铜巨剑,眼中涌现出一抹自豪之色,“昔日,姜家祖上曾追随始皇帝征战天下,但我姜家祖上在征战中原的时候名声不显。是因祖上不忍对人族同胞出手,后来北上征伐魔族的时候,我姜家祖上便是手持这把巨剑,斩落了两个魔将的人头,可惜最后血染黄沙,只有这把剑被人送了回来。”
原来如此,难怪能在姑苏城拥有这处老宅子,想来是当年姜家祖上得到的封赏。
“嘿,小子你是不知道啊,老夫此生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提剑上马,征战四方,再现祖上荣光。”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