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细算了一下,由于那些佃户不可能以珍贵的米稻为食,只能都转卖给柴家,柴家的作法,折合成普通米稻的税赋,相当于收了六成的粮税!
“竟多收了四成粮税?!”苏异惊声道。他所惊讶的是,二三十年来多出这么多税收,三武村的贫苦佃户们居然还能忍受得了!
“谁说不是呢?那柴家大少爷本名叫柴品,因为地租上只种只收香米稻、多收一成地租、不得对外出卖香米稻这三条规定,大家底下里都叫柴大少爷做柴三口。”牛老丈苦笑道,他不懂得计算当下情形比普通粮税要多出几成,只知道并不合理。
苏异注意到,牛老丈说这话时,对“柴大少爷”仍不失恭敬之意。柴家大家长柴克仅此一子,得到全村上下“大少爷”之称,另一重要原因是,这位柴大少爷十八岁那年就已破阶为士——人们对于强者的臣服意识已深入骨髓,不敢不恭。
“柴家地主多收了粮税,你们为什么不到县城报告官府?”苏异也是随口一说,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白问了。
“柴家的人在官府吃得开,我们平头百姓没钱没势怎么敢和官府作对?”
但是,牛老丈对于这个问题的冷漠回答,令苏异暗暗吃惊——原来,长期的被压迫,习惯了,也可以这般平淡地对待。
“那你们为什么不逃离这个地方,到任一处村庄都要比这里生存得好。”苏异只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唯有出出主意,略尽心意。
“少侠,不是我们没想过——柴家地主早就算计好了。他们每年都要提前收地租,去年就收好今年的,今天就收明年的,我们也不愿意缴好了地租,白白地走了。”牛老丈的语气,带着一片对这片苦难之地深深的眷恋之情。
“你们一家还欠下多少文钱?”苏异入乡随俗。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所用的钱币都是铁币,也叫“文钱”,等价于十枚铁币的一枚铜币倒成了媳物。
“利滚利下来,还欠下六百五十文钱……”牛老丈道,“还是柴大家长开恩,允许小老儿一家用钱来垫还地租米稻,等收了稻谷再补上。”
“好吧——”苏异念想了一下,掏出一百枚铜币,交给牛老丈,说道,“这点钱请老丈收下,把欠出的债给还了,就说是向人借的,剩下钱的这几天帮我偷偷买些干粮回来……”
“少侠,小老儿怎么敢——”牛老丈目光大亮,身体激动得颤抖,直接给苏异跪下。
“你就只管拿去,但这一次不许再生出事端来!”苏异想到此前才二十枚铜币就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下给出一百枚铜币,还是犹豫了一番。
牛老丈忙拉来小屎蛋,二人给苏异磕了响头,千恩万谢。
苏异没想到,他的忍让和回避,居然会令事情向他不希望看到的一端发展。
五六天后,三武村里柴家人又来生事了。
“你这个死老头!从哪里偷来的铜币?”柴三口领着十几名亲信走向的村边牛老丈的草棚房,一路骂骂咧咧,不顾牛老丈的哀求,那阵势似要将牛家屋舍烧成灰也要找出多余一枚铜币来。
“大少爷,小老儿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还清了旧债,您要讲理啊。”牛老丈苦苦哀求道。
“嘿!别以为你一把老骨头就想当小爷是个傻子——你要是凑来的,能全都是铜币吗?我倒要看看,你那个早死的贼儿子在家里藏了多少赃物!”
跟在后面来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也没人敢站出来帮腔牛老丈。这些人常年在村里,混得精滑,都会选择在最合适的时机才出来求饶,最大程度地做到两面讨好。
此时的苏异,正在和小屎蛋聊天,以武士的敏锐听觉,远远地就听能到屋外传来的吵闹声,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不动声色地问小屎蛋:“你娘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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