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英目光眼神之中似是对一叶充满信任,而二人先前于洞中击杀王全之时也是颇显默契。
原来所谓不打不相识,虽然初时二人都对彼此有些许防范杀意,但在后来的由地底到地上的未知求生之路上,起初之时那地虫可谓是密密麻麻,数量极多。
饶是二人,也是颇费手脚。
其中有一次二人互相帮衬,面临巨量灰黑地虫围攻,陈英虽知自己湛蓝气劲所剩不多,但也是毫不吝惜,防守严密,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叶内心自有计较,在那之后,二人倒是于数次生死之间建出些许默契友谊出来。
虽谈不上至交好友,但彼此钦佩欣赏却是可以称得上的。
自从那次陈英湛蓝气劲消耗一空后,一叶的漆黑内气便成了二人唯一依靠,此次得以活出生天,不得不说……少了二人之一,都是不可达成。
此时严询见竟是这身量八尺七寸的男子上前答话,心头不由有些思索,但面上更见郑重,对一叶道:“哦?有何请求,只要我严询能够满足,必定毫不吝惜!”
一叶点了点头,道“不知可否予我二人一副此间地图……实不相瞒,我二人于他处地穴迷路之后,也是巧合之下才能到此。此时却是有些……失了来路。”
听到一叶此语,不只严询,他的三个儿子以及得力助手严恪也都是纷纷望来,目中充满惊讶之色。
此处地穴虽不是严族往日便有,但用作族人试炼之地也有些年月,那洞穴深处的灰黑地虫……实在是皮糙肉厚,需要内景之气才可击杀。
而就算是地阶强者,内景之气也无法自生,只得依靠上界些许赏赐。
不舍消耗之下,严族也并没有将此洞好好探索一番,却不成想……面前二人竟是由外地洞穴进入而后从此洞深处走出?
二人来历……也定是不凡!
严询哈哈一笑,道:“好!看来是天佑我严族,天佑我严族啊!二位机缘巧合之下,竟因那迷途失径之事得救我严家子孙……那地图定当奉上!不过这地图,我城内虽多,却是没有随身带着,还是请两位到鄙城一宿,不知可否?”
说完,严询满脸诚恳,带着理解之色道:“如不愿入城……二位可在此地稍候片刻,我立刻派人前去带来地图……还有些许薄礼!”
一叶还好,陈英此刻其实已是非常疲惫,那整日在漆黑之中渺小荧光内的生活实在太过压抑,就连休憩之时都要互相颠倒,做那防范。
对方如有歹意,就算强掳,二人其实也只能入城。
她见严询实在诚恳,已是颇为心动,低声道:“我自无不可……”
一叶没有回头,而是脑中一转,想到土族本部之处几块测力之石随时可去取得,而那辛辣红芹又所剩不多,便也不急回返,点头开口道:“那就却之不恭……不过不知贵城有无那测力神石?我因在地底多日,已是辍修多时了。”
见一叶说话直接,严询更是欣赏。
一行人便乘着这巨大绿蟒,回返“询”城,因怕一叶二人劳累,严询便将那答谢之宴定到次日正午。
是夜,陈英已是早早沐浴更衣,因有睡前踱步的习惯,便开门打算外出。
不想正看到已是换上一身劲装的一叶。
见对方只是点了点头,便消失在视线之中,陈英不由摇了摇头,暗道一声“修炼狂人”。
不说一叶彻夜撑举惊叹城主府内几人,此刻在这浓浓夜色之下,却是有一人秉烛饮酒,愁眉思索。
此人名为严守,身长一丈,乃是严询麾下另一猛汉,与严恪可谓是严询的左膀右臂。
不过与严恪有所不同的是,严守是后来依附严询,虽年纪不小,却一直孤身一人,没有家室。
多年来的兢兢业业,使他甚得严询赏识与信任,其为人也使得他好友遍布,无有矛盾。
但就是此人,却在近几日都是言说有一修炼路上门槛,将自己锁在府内,整日不出。
此时烛光之下,严守表情时而怀念,时而痛恨,时而愧疚……变幻万千。
终于,他面上复杂之情一下褪去,变得坚定起来。
只见他将严询所赐的黄铜重甲轻轻换下,只着单衣,就这么在夜色之下向着城主府慢慢行去。
一路之上,看着四处熟悉景观人物,严守一边如常打着招呼,一边眼色复杂……
作为严询身边得力助手,严守进府,自是无人阻拦。
此刻行到半途,却见一个短发男子正行那撑举训练,而他此行要寻的城主严询,也在一旁静静观看。
见严询时而开口,像是对短发男子有些指导。
严守见严询已是望见自己,便强自一笑,慢慢上前,但眼神却是频频向正在行那撑举一事的男子投放。
“既如此……便对不住了,将你除去……他们起码也会认为我……尽力了吧。”
此时进行撑举修炼的男子正是一叶,他先前在土族修炼之时都警惕万分,更不要说此刻在这陌生城中。
此刻一叶至少留了八分力气!
见有陌生之人前来,一叶虽是仍然撑举不停,但其实浑身已是悄然绷紧,蓄势待发。
严询站在一叶一旁,此刻看着前来的严守,面露笑容,开口道:“阿守……近日我心头不宁,果生事端,我已有几个猜想,你既已解决修炼困惑,快快前来,与我分析一番!”
“事端……我早已全部知晓……不过却不能……”
严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