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舒静美扒拉着司正伟的衣服不撒手,因为她深知若是连司正伟也不出面,司晨就死定了:“你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啊!”
司正伟不耐烦的用拐杖把舒静美像垃圾一样剔开,避开她烦人的束缚之后,走到沙发中央坐下。
一双眉皱得紧紧的。
舒静美撑着剧痛从地上坐起来,司正伟周身的气压太低,她即使害怕也不敢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像被粘稠剂凝固了一样,凝滞得几乎吸不进肺里,让人窒息。
司正伟沉默了大概有一根烟的时间,才开口:“司雪梨现在在哪?”
“庄园!”舒静美激灵般回答:“她在庄园!”
“成,我们过去守着,天一亮就见她!当初她拿栋梁遗物时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要留司晨一条命,我不信她能当着她爸遗物的面出尔反尔!”司正伟道。
同时内心庆幸,幸好当初主动把遗物上交并达成此协议。
若现在才交出遗物,事情又是另一种结果。
司雪梨可以不答应他的要求,也选择不要遗物,但现在既然司雪梨已经收下遗物,代表她也答应无论如何都要留司晨一条命的条件。
“爸,这话我跟雪梨说过了,她那时候没表态说会不会放过司晨,这……”舒静美担心,光用司栋梁的遗物去说情,恐怕说不动。
“如果她不答应,我这个老头就跪下来求她,那总成了吧!”司正伟拐杖敲在地上,发出咯咯咯的严肃声音!
舒静美错愕的张大嘴,望着司正伟一时说不出别的话。
她的认知里司正伟是那种作风古派传统老套的人,说得难听就是会倚老卖老,觉得自已年纪大了,所有小辈都要尊敬自已。
司家的家向来也是如此,除去不用特意来这给他请早安之外,其他作派跟古时候没什么两样。
好比司正伟若没有入席,其他小辈便连筷子也不能动,一定要等他坐下才能吃。
然而这样一位作风老派的老人家,竟亲口说出给司雪梨下跪的话,为的是能换司晨一命。
这一刻舒静美真真觉得司晨先前说的那番话真是没良心极了!
不可否认司晨的出色会博取他们更多的关注,可他们对她的关注不仅仅是因为她出色啊,好比司依依那傻孩子,一直笨笨的,没有社会阅历,还自以为是很聪明,他们不也一样疼爱吗。
可司晨却用极其功利的想法去全盘覆盖他们对她的好。
“好,好……”舒静美身体沿着沙发滑落,跌坐在地上,司正伟都要下跪,代表她也要。
呵。
呵呵。
真是风水轮流转转。
谁曾想到,当初名誉扫地被赶出家的司家三小姐,如今竟风光到让司家最具地位的两个长辈给她下跪?
司正伟沉沉开口:“备车。”
这事不能拖,得速战速决。
司晨这死没良心的既然说出一拍两散的话,代表她是狠了心不甘愿只牺牲自已。
要是再拖下去,让司晨误以为他没有出手相救,从而破罐子破摔把一切真相抖出来就惨了。
整个司家,都会沦为陪葬品!
“现在?”舒静美诧异。
现在三更半夜的,去了也见不到司雪梨啊。
司正伟站起,朝门口走去:“早点去,守一宿,向她证明我们的诚意。”
舒静美明白,连忙撑着沙发站起身来,努力跟上司正伟的步伐:“哦哦哦。”
天亮。
早上八点。
司雪梨睡了沉沉的一觉,醒来时精神大好,充满活力,心情也不似昨晚低落。
她侧头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香薰蜡烛。
昨晚睡觉之前庄臣怕她害怕或是难过,特意体贴的让杨管家给她备一些有助于睡眠的香薰放在一旁燃烧,并且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
司雪梨还记得他牵着她的手,坐在床边静静看她的样子。
她那时想和他说话来着,但由于整个下午的提心吊胆费了她很多元气,昨晚难得安稳下来,还有助眠的香味萦绕,身心一放松,她就睡过去了。
导致一句话也没说上。
昨晚由于点了香薰蜡烛,小孩子吸入不好,庄臣也怕小宝半夜起来会吵醒她,于是安排小宝去大宝房间睡,此时整间房就她一个人。
司雪梨回想庄臣贴心的安排,觉得心里甜蜜蜜的,正正应了邹君瑗那番话,说人生有得也有失。
掀开被子,下床。
司雪梨哼着曲儿进浴室洗澡:“可是人生,完美的事太少,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
楼下。
杨管家从主别墅门外进入饭厅,他看了眼正在专注吃早餐的小小姐,走到先生旁边,低声道:“先生,司正伟和舒静美还在别墅门外。”
看他们的样子等不到太太是不会离开的。
他也问清了,守门的说司家那二人是昨晚半夜两点多到的,看来是铁了心要见太太,向司晨求情。
庄臣听了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吩咐:“这事等太太吃完早餐再说。”
如果此时说了,照雪梨的性子怕是现在就要出去见那两个人,一见完司家人,她心情肯定又会不好。
指不定就不吃早餐了。
“好的先生。”杨管家应道,正准备退下,结果余光看见司雪梨从二楼下来,整个人容光焕发,还哼着歌,看来心情挺不错,便知道是香薰蜡烛起了作用,他打招呼:“太太,早。”
一个人只有睡得好,才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