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答道:“莫负春日好时光。”

“春日的好时光应在床上才对!”老板娘道。

“既然好时光在床上,为何老板娘此时又在此?”

“我自然想在床上赖着,若是我也有位俏郎君与我同榻,我定死死地缠住他,不让他下床,与我共度春日的好时光。”

唉,老板娘也是个不正经的人,难怪这般的好容好貌,好身家,也还没有婚配,大概没人能降住她。

我同司命君道:“郎君,你替老板娘寻位俏郎君供她消遣吧。”我说的是让司命君在老板娘的命格簿上好好写上一笔姻缘。

司命君柔笑,“好,我就帮老板娘去求月上君。”司命君俯在我耳旁,又道一句:“堪堪那声郎君唤得真真好听。”

我轻声道:“不过作戏。”

老板娘喜开颜笑,“呦,这可就拜托宋郎君替我求个好郎君了。”

“好,”司命君道,“对了,我们今日退房。”

“退房?要走了?”老板娘有些惋惜。

退房?我也纳闷。

“对。”司命君道。

“好吧,客官走好,客官过午才走吗?”

“对。”

我们走出客栈,已经能看见昴日星君驾车的全貌。

我问道:“不是要找熏儿的父母吗?怎么就要走了?”想了想又道:“莫不是熏儿的父母不在这城?”

“嗯。”

我不再言语。

回到客栈,熏儿已经在大堂等着我们,看见我们回来,赶紧迎上来,“少爷、夫人回来啦!”

我略过熏儿,同司命君道:“我先回房。”

“昨夜一夜未眠,也该好好去睡一觉。”

熏儿道:“怎么?夫人昨夜睡不好吗?”

老板娘也迎上来,嘲讽道:“还真是丫头片子,这都不懂。”

司命君说这话,在我听来是句正经话,到别处又成了不正经之言,既是假装的夫妇,又不能说穿,只得让误会着。

我赶紧溜走,免得听更多老板娘说些不正经的话。

熏儿还是一脸不解,老板娘倒也没有大声地说出来,就俯在熏儿耳边道语,听完后老板娘掩嘴笑,熏儿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唉,我摇头,老板娘真是祸人女子。

回到房,看见床便困顿,不多会儿便睡着了。

我作了个梦,那是前世的记忆。

梦里,我跪在金銮殿上,耳朵同尾巴都现了出来,我直视着高高在上的平甫,他满脸嫌恶,他开口道:“你当真是妖怪?”

我呲笑道:“你不都看到了么。”

“……”

此时殿内又急急走进一位穿着艳丽、明艳动人的美人儿,使得原本只有我与平甫的金銮殿热腾起来。

“皇上,就是她!就是这个妖怪,把我们的孩儿给害死了!”那位美人儿是平甫的丽妃。

“我没有。”

“皇上,臣妾把法师也叫来了,臣妾这就替我们的孩儿报仇。!”

丽妃身后紧跟着走进几个穿道士袍,拿桃木剑的人。

我呲鼻,“呵,假道士。”

平甫在椅子上,脸上仍是那种表情,我们对视了一眼。

假道士们围作一圈,举着桃木剑,口中念叨着东西。我冷笑,甩一圈尾巴,将他们都放倒。

丽妃惊恐不安,我睨了丽妃一眼,她顿时丢了个魂。有个道士起来了,趁我不注意刺了右臂,我马上转身反应,用尾巴将他拍晕,心念叨,不能杀生!不能杀生!

又有几个道士扑上来,我又看向座上的平甫,他没有命令阻止……

我逃走了……

转而的一幕跳到了大殿外,里外层层都是人,被人围住的不仅是我,还有平甫,这是叛乱。

箭如雨般下,密密麻麻不停歇,我设的结界也快要撑不住了,只好撤了结界,幻回原形,跳下台去对那些个叛军作吼。起初也有叛军会害怕得逃跑,这时来了个道士,有了道士在旁助威,叛军们更气势汹汹往前冲。

于是我便撕咬那些冲上前的叛军,将平甫护在身后。

我原没有在意那个道士,心想不过也是个假的,却不虞这个道士有点道行,不仅是有点,法术也不比我差。

我败了……任那些剪羽射在我身上,我身子撑着往后挪,看了一眼身后的平甫无恙,我心道,我这般也算是仁尽义至,还个恩把命都搭上了。

平甫再也不是那日看我嫌恶的眼神,他也开始对这个模样的我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一道天雷劈下!

梦终于醒了……

我坐起,擦拭额上的汗,我心想道,大抵是凡间气泽杂多,司命君又同在一起,许久没有在梦里见的平甫又钻入头脑中。

“咿”门开了,进来的是司命君,“要走了。”

我起身整理衣裙,“好。”又道:“我们去哪里找熏儿的父母?”

“去一个叫作更楼的地方。”

“好。”

看着司命君的这张脸,又不禁想到他处去,或许司命君与平甫还真有什么渊源。

……

我们出发了,坐上了马车,告别了老板娘。

我、司命君、熏儿同坐在狭小的马车里,马车是司命君临时所僦,应是照虑到熏儿。

一路上熏儿总是不经意地向司命君看去,我装作看不见,盯着布帘外。

马车内寂寥无声,熏儿直底着头,我与司命君的眼神不经意对上,我赶紧避开,突马车颠坡了一下,正伸手要扶住什么东西,司命君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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