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莫君扬并没有拒绝曾志的邀请,皱眉过后反而朝曾志颔,态度温和地说:“有劳曾大人了。”
曾志直到离开的时候还晕乎晕乎的,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还没回过神。
曲月白没憋住,忍不住小声调侃道:“要是让太子知道您为了他的大业如此礼贤下士,他肯定睡着了都会笑醒的。”
说是这么说,但曲月白丁点不相信莫君扬真的是为了莫君羽的事业才千里迢迢来烨城拉拢一个小小的县令。
估计就算是左右丞相也请不动这尊大神呢!
至于莫君扬肯来,其中缘由不要太好猜。
莫君扬瞥了曲月白一眼,淡淡地说:“你很闲?”
曲月白连忙闭嘴,还做了个封口的手势,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之后曲月白也一直很安静,他没有跟着莫君扬出席曾家家宴,那种地方没有他这个幕僚的位置,他也不稀罕。
趁着所有人都在用晚膳的时候,曲月白和魏子朝很快就将整个曾家做了一次评估,任何危险以及不确定因素都掌握在手。
在烨城县这样一个小县城,莫君扬的身份足够惊艳很多人,曾家全家出动,就差没有将莫君扬当祖宗供着了。
一对比,时青雪的待遇可就差了不止一截。不过时青雪一点都没在意,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曾家人对莫君扬献媚,心想这回可把人给憋坏了吧!
以莫君扬的性子,根本不会跟别人虚与委蛇,不耐烦起来能直接把人弄死,可眼下却还要装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听曾家舅母罗氏可劲地夸奖自己的女儿。
再配上曾家女儿那含羞带怯的模样,说媒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时宝静却越坐立难安,看到莫君扬再次皱起眉尖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莫世子还是第一次来烨城,不若让宝静带您到处走走。”
莫君扬剑眉微挑,还没有说话,时宝静的表妹曾怡连忙就说:“静姐哪有我对烨城熟悉,还是由我陪世子走一走吧!”
莫君扬看都没有看曾怡,直接就说:“不必了,本世子乏了,就先回屋休息了。”
曾志拉住还想说话的曾怡,赶忙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世子休息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
莫君扬颔,临走时又看了时青雪一眼,才离开的。
他这一走,曾怡顿时不乐意了,嘟着嘴抱怨:“爹,莫世子难得来一次,您怎么就让他走了啊?我都还没跟他说上话呢!这样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上我嘛!”
“咳咳!”时青雪咳了两声,才勉强将溢到嘴边的笑声咽了回去。
曾怡奇怪地瞥了时青雪一眼,疑惑地问:“青雪,你生病了吗?怎么咳嗽?”
时青雪摆摆手,压着嗓子道:“没事,被水呛到了而已。你们继续说,不用理我。”
“喔!”曾怡信以为真,她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时青雪身上,马上又抱怨:“爹,我不管,明天你一定要安排世子跟女儿单独逛逛,这样他才能明白女儿的好。”
说完,曾怡还像模像样地点点头,活像只要莫君扬跟她单独相处了,莫君扬就一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曾志板着老脸,粗声训斥:“胡闹,莫世子是什么人,也是你可以肖想的!你还是尽快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等来年爹给你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不会亏待你的。”
罗氏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老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家闺女哪里差了?怎么就配不起莫世子了?要我说,咱家闺女有才有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当个瑞王世子妃都委屈她了呢!要不是有你这么个落魄爹,她早就进宫当贵人了!”
好吧,这会儿时青雪终于知道曾怡的脸大是跟谁学的了。
青雪转头看见时宝静一脸尴尬得不行的样子,默默把笑声咽了回去,装作困了打了个哈欠,“舅舅、舅母,青雪有些困了,就先下去休息了。”
曾志也不想自家丑事被人围观,连忙应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
时青雪一离开客厅,曾志再次板着脸,没好气地训:“你胡说八道什么,让小辈听见了多不好。”
罗氏才不怕他,挑眉就说:“哼!你自己不争气还怪谁了?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嫁给你。本来还以为你们有个嫁入时国公府的妹妹能飞黄腾达,等嫁过来才知道你那妹妹就是嫁去给人做妾的,嫁的还是时家老二,连个爵位都没有的,自己又是个短命鬼……”
“罗娇娘!”曾志气得低吼了一声,下意识转头看向时宝静。
时宝静一直低垂着脑袋,就好像没听见长辈们的争执。
便是如此,曾志也觉得尴尬不已,烦躁地说:“若是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把你休回家。”
罗娇娘双手叉腰,态度蛮横:“你休啊!我没犯七出,你凭什么休?我告诉你曾志,你别忘了你现在能在烨城县令的位置上坐稳了全靠我罗家的帮衬,如果你休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曾志怒目圆睁,凶狠地瞪着罗娇娘,险些就要一巴掌盖过去,还是曾怡慌乱地喊住了他的动作:“爹、娘,你们别吵了!”
曾怡沉着脸,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喊道:“娘,您不就是觉得爹没当上大官不能让你在姐妹间威风吗?可现在有我啊!只要我拿下了莫世子,爹爹还愁不能升官财,咱们家还愁没人巴结吗?你们整天吵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