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妙菁应该也一直在误解着白家,她并不清楚白家跟他们黄家其实是一样的,都在帮助红色地下党,不过现在是否应该告诉她这个真相呢?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这个结吧。
肖光捷沿着通向城里的路走,忽然迎面一辆车驶来,正是封局长。
封局长把车停下,招手叫他上车。
然后封局长载着肖光捷直接去了局里。
进了办公室,封大晋往他的宝座里一坐,全身发软,还是由肖光捷检他点上烟。
“小肖哇,你知不知道,闯了大祸了?”
封大晋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是不是,尤克定?”
“是啊,你很清楚他是什么人。”
“以前我在省厅时的顶头上司。”
“他不在侦缉科了,进了特别调查局,知道这是个什么部门吗?”
“不是很清楚,但估计不是小部门。”
“那是最高长官亲自批示组建的,你知道局长是谁吗?”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在你们的部门里干了,局长才清楚吧。”
封大晋说了个姓,厉。
“厉局长?”
“现在被叫作厉老板。”
“老板?那不是开公司了吗?”
“那是一种内部称呼,别人听起来就是个生意老板,实际上他掌管着调查局,而且这个局有好几个分支,目前组建完毕,基本人数一万五。”
肖光捷大吃一惊,这是个啥部门,怎么就有一万多人。
需要那么多特工吗?
但这不是他能关心的。
“局长是不是担心尤克定被打死,统局科的人会向你追责?”
封大晋站起来转着圈,显得十分烦躁。“追责,那是省厅的事,如果上峰认为我是失职,那最多把我给撤换了,大不了我还被调回厅里,去当以前的官宣处长,这个局长我也是当厌了,没什么名堂,还是做以前的宣传老本行来得好。但我想,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把你撤换了,还不够?”
“恐怕不够,因为现在多了个统局科,他们其实是独/立的,既不受军方指挥,也不受警方管辖,连地方省府也无权过问,你说是不是很厉害?”
肖光捷早就领教到厉害,他们杀起人来可以随心所欲,像那个尤妹子,杀掉蒲丽丽和阿葵,又朝他和小纯开枪,如果不是被打死,就算被活捉了,封大晋也会把她放掉,而不敢将她作为杀人犯进行拘押审查的。
连堂堂的地方警察局长都那么心惊胆战,还有谁能阻止统局科的胡作非为呢?
肖光捷关心地问:“局长打算怎么办?”
看来封大晋都在担心遭暗杀了。
“没有啥办法,听天由命吧。”
“我看你是否向省厅报告一下,让省厅跟统局科的头头协调一下?不管怎么说,警察和统局科又不是敌手,何必自相残杀呢?”
“你不懂,唉,他们就是干这个的……”
“怎么会?”
“难道你还没有强烈的感受吗?你应该也领教他们是什么手段了,尤克定的妹妹差点把你打死,这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其实统局科组建时,我们也收到省厅转来的文件,要求我们在遇上他们行动时,要密切配合,不要干涉,不要调查,一切以他们的意志为准,省厅都不敢管,谁敢干涉他们?”
肖光捷想了想,直言不讳地问:“你觉得,尤克定被打死,这笔账终究会算到你头上来?”
言下之意,他们不会针对乔队长吗?
封大晋嗯了一声,“如果他们弄清是谁下的手,当然不会放过,但如果搞不清,就一笔糊涂账全算我头上,因为这个城里的治安是我在掌管,他们发现是被警察杀死,当然就只找我。”
“他们怎么会知道是被警察打死呢?”
“哎呀,小肖你明知故问吧,他们只要检查一下伤口,就能知道是什么枪打的,应该是警用枪,盒子炮呀。”
肖光捷也叹口气。
他是故意装糊涂的,凡是稍懂枪支知识的,只要看一眼尤克定身上的伤口,就立刻知道是什么枪打的,盒子炮,那是侦缉队巡街时的标配。
肖光捷试探地问:“现在尤克定的尸体放在侦缉队法医室,能不能让法医做做手脚?”
“你是说,破坏一下伤口?”
“对呀,反正子弹也没留在里面,还是把伤口给捅一捅,弄成长枪打的,行不行?”
封大晋都气笑了,“你呀,是在说笑话吧,枪伤就算拿刀切一下,也能看得出的。算了,我已经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别动尸体,到时统局科来人,就原样交还吧,他们要怎么追责是他们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
也只能这样了,对待杀人不眨眼的团队,任何防御也是守不住的,何况这个统局科的背景那么强大。
肖光捷也无话可说,向局长告辞。
离开警察局,肖光捷盘算着下一步做什么。小纯既然有了下落,倒也不必担心了,而且通过对小纯失踪的调查,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新的秘密,就是白家原来跟黄家不是作对,白家在黄妙琳尸体失踪事件中,不仅无辜,而且可能还做了一些有益的事。
现在肖光捷意识到,白恬儿主动接触他,可能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试探一下他的真实品格,看看这个侦探人品优秀还是垃圾,二么是为了替白家搜集情报的,而这些情报是黄家和白家共享的,甚至还会让老方得知,连红色地下党都了解他在干些什么。
肖光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