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宴席本就无趣,颜斟又借机溜走,留下容凉自己好生无趣。偏偏又要坐在黎悠身边,摆出一副好姐妹的样子,更是让她心里不痛快。不过自己如果再离开,未免太扎眼了些,正觉煎熬,却见颜斟与自家哥哥一起回来。
“暄姐姐呢?”挤到哥哥身边,她小声问着。
“她很好,无需我们担心。”刚才所见,两人心事了然于心,容霑和颜斟当然都是放心的。
既然哥哥这么说,想来就是没事了。容凉的心思也不在这里,无非是一些见得腻烦的客套应酬,反正也与自己无关,只是耐心等着晚宴结束,自己还要去做一些事情。
她知道,自从颜暄“出嫁”,哥哥一直都派他跟在身边的。这次来覃参,哥哥本是不许自己来的,自己嘴上说着是想看颜暄,其实更是想见一见陆恒。上次在府中相见,自己问起他许多,似乎害他惹得哥哥不高兴了。他会不会因为这样就讨厌自己?
晚宴结束,回到林梓祐给安排好的住处,等到其他人都睡下,容凉就悄悄溜了出去。陆恒他,应该是守在林梓祐那边的吧,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暄姐姐。向这里的宫女打听了林梓祐的住处,她便出门了。
只是这王宫之中,路哪是那么好走的。时候又晚了,即便是值夜的宫人宫女都难得见到,伸手不见五指,难免觉得鬼气森森。她一个人走在路上,不住地打着寒颤,观察着四周,生怕遇见些什么。也就因为这样的弯弯绕绕,她早就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一条路,哪里又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正怕着,远处影影绰绰的一点灯光,似乎朝自己越来越近。她留了个心眼,没有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迎上去,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及至那人走近,她才想起,这人正是今日见过的林梓祐。
他一个人夜里出来做什么?这样想着,容凉悄悄跟在他的身后,只觉得越走凉意越重,好像这边许久没人来过一样。好像警觉了身后有人一般,林梓祐突然回头张望,惊得容凉赶紧蹲下,躲在暗处。随后又走了不知多久,林梓祐才停了下来。那是一处在王宫之中稍显空旷,却异常僻静的地方,平日里大概不会有人来了。因为满地的枯枝败叶,显然很久没有打理过。早就有人在那里等着,仅凭林梓祐手中的灯笼看不清那人容貌,看身形却绝对是个女子。
林梓祐夜里出来私会女人?他不是要与暄姐姐成亲了?虽然要嫁的人不是颜暄,可容凉想到这本来或许是颜暄要面对的,就很生气,想走近些,听他们说些什么。可是不擅武功的她,跟踪起来也同样不擅长,就在她要迈出第一步的同时,林梓祐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谁?”比起日里听到那份客套完全不同的,此刻林梓祐看起来那般吓人。
容凉不敢再动一下,只能看着林梓祐越走越近。正当她闭上眼睛准备认命的时候,却有人从背后抱起她,飞快逃离。
等容凉回过神来,看着救了自己的人,发现正是陆恒。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看到陆恒,容凉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害怕。幸亏是在夜里,不然一定会被陆恒发现自己脸红的厉害,想到这,她的脸涨得更厉害。
许是走出很远,已经安全了,陆恒放下了她,神情一如往常,和这夜一样冷。
“这不比呈域,一个人不要乱走。快回去吧,不然主人会担心。”丝毫没有发现容凉的情绪一般,陆恒的态度比上次相见更为疏离。
“可是林梓祐他……”
“这些事,我自会禀明主人。”随后不由分说,将容凉送了回去,之后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一夜,容凉心中万般情绪,辗转难眠,却只能藏在心里,无人诉说。而另一边,颜暄却因为终于能离开而兴奋的睡不着。即便偶尔会因为想起林梓渊那不讨喜的脸而懊恼,却更开心可以恢复自由。自此之后,即便身为唐泺活着又有什么不好?
想着想着,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却迷迷糊糊睡着了。心中有事情,终是睡不踏实的,猛然觉得有些光亮,颜暄起身,推醒还在一边睡得正酣的南嫣。
“南嫣,别睡了,什么时候了!”
“卯时?可能还晚一点点……”南嫣还没清醒过来,估摸着回答。
“快走快走,林梓渊说卯时就要走了。”两人一顿慌乱的收拾好,便去找林梓渊,却发现他根本不在房间。不仅如此,沈姑姑和叶帆也不在。
“死林梓渊,臭林梓渊,没有你,本姑娘也一样能出得去。走着瞧,以后如果被我遇见,有你好看。”颜暄气急败坏,边走边骂林梓渊。走到堂厅附近,却发现他们都在。
“一大早就这么聒噪,真是吵死了。”一如既往令人讨厌的语调,林梓渊说着。
“林梓渊?”心里虽然还有不痛快,但见林梓渊还在,颜暄眼中显而易见的惊喜难以掩饰。
“不然我应该是谁?也是,连你都知道为自己取个化名,我怎么疏忽了。叶帆,这次就还按照咱们以往出去一样,叫我沈旻轩。\"到似提醒了他似的,林梓渊这样嘱咐道。
“这样不妥。”未等颜暄提出疑问,沈姑姑却第一个不同意。这本是她昔日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名字,只可惜孩子永远都用不到了。这些年了,她知道林梓渊待自己如母,为了宽慰自己也毫不忌讳这些,出宫之时常用这个名字。但自己心中谨记主仆之别,又怎敢僭越。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