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然:小琪真的长大了,从前她讲什么的时候都是眉飞色舞,而且即兴的成分太多,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现在的她,穿着西裤和衬衫,站在投影仪前,眉眼并没有多余的描画,却自带了一股子的精致和沉稳,讲话也是慢条斯理,从容不迫。这确实和我记忆的小姑娘不太一样了,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我爱她。**我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分割线**之后的半个多月,我一直是在画稿,开会,再画稿,再开会度过的。冀景航说的对,御景是个大案子,拿到的利润多,搭去的命,也多。整个公司都快通宵达旦了。
我有时候稿子画了一半去泡咖啡喝,端着杯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从我的笔尖流出的线条,不禁会自嘲的笑,以前的我想着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夏翊然,现在的我,依然在为他的帝国,添砖加瓦。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加班加点了半个月,初稿终于定了下来,anny和御景那边约了时间,下午一点,开碰头会。
我以为只是一个工程项目而已,夏翊然一定会放手给下面的人做,他那样的位置,酒店的运营,推广,业绩,财务,都要去一一熟悉,哪里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这么一个设计工程。结果anny笑容满面的推开会议室的门时,我先看到的,还是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形。
半个月不见,夏翊然身的气息又多了几分凌厉,想来他初初回国,那个位置,也必是坐的辛苦。哪怕那本是他的产业,可他太年轻,总有些老狐狸藏手藏尾,需要对付。我虽然除了画图并不懂什么,奈何身边都是冀井航,杨汤这种事业精英,也被迫耳濡目染了许多这样那样的道理。
我和所有人一样,起身欢迎夏翊然的到来,别人怎么微笑,我怎么微笑,别人怎么热情,我怎么热情。这半个月,我忙的没有时间悲伤,更没那功夫去想我该如何处理和夏翊然之间的这段孽缘。当人走投无路或者不得法门的时候总会搬出一句话,叫顺其自然。
在没有发生更可怕的事情之前,先得过且过好了。
这更可怕的事,无非是我相信夏翊然还爱着我,或者夏翊然看出,我还爱着他。
冀井航讲了开场白之后,我便作为主设计师站到主讲台一边播放幻灯片,一边给大家讲解设计理念和流程。我站的位置,正对着夏翊然,他脱了西装,随意的搭在椅背,此刻穿着白衬衫。因为要播放投影仪,会议室里的百叶窗都关闭了,光线很暗,可我却站在有光的地方,清晰的看着夏翊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偶尔听我的解说,偶尔去翻手里的资料,我记得他当年大学专业报的是金融,建筑这一块,他大概是不懂的。但无论我说了多少专业词汇,他都没有露出任何疑惑的神情,不动声色,深藏不露这一点,他从小极为擅长。
我很庆幸,自己还是有理智的,哪怕是对着夏翊然,我依然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演讲。之后便是讨论,商议,敲定。我没有时间儿女情长,抓紧时间把甲方的所有要求和指责都记的清清楚楚,甚至脑子转的飞快,连哪一处可以改动都想的非常明白。间我提了几处自己的看法,在所有人都思考可行与否的时候,冀井航都已经先一步做了认可。冀井航最欣赏我的画图思路,也了解我的理念,我加班的每一天,他都在,我画出的每一份稿子,他也都认真审核过,他能马认可我,根本没什么可惊讶的,但别人不一定,不仅没能跟我的速度,甚至还频频的看向我和冀井航,仿佛我们的契合,是掺杂了什么猫腻的。
连夏翊然都连连皱紧眉头,沉默的翻了几页资料后,跟我提了几个问题,我没有精力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我惊讶的发现,夏翊然提的这几个问题,都很专业,不是内行人一定想不到的问题。
不知道他是现学现卖的本事太强,还是他提前做过功课,总之我对他的厉害,再次刮目相看,像从前,那些难死人不偿命的题,到他手里,全部被解开,捋顺,步骤清晰,思路简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过了六年,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我自然是摸不透的。
我一一回答了他的疑问,间有说漏的地方,冀井航及时做了补充,每一条,每一点,都严丝合缝,没有差错,这是一次很完美的会议,结束的时候我和冀井航相视一笑,转过头来却看见夏翊然阴沉的脸。
不过,那阴郁很快便散了,夏翊然随意的跟身边的助手交代了一句,便提前走了出去。他的助手笑脸迎来,握着冀井航的手,说夏总晚在御景宴请大家,犒劳大家辛苦这么久。
能到御景这样的地方去放肆吃喝,自然是极好的美差事,所有人都放下架子,难得的欢呼,我却整理着手边的资料,嘲讽的笑了一下。
我刚回到自己的座位接到了尼克的电话。“猜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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