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然:那天,我看见我妈在翻看老照片,小琪从小爱笑又爱闹,长的又漂亮,拍过不少的照片。我很久没在我妈脸见过那样平和的表情了,我以为她是放下了,我以为她思念小琪,可是我错了。小琪眼底的委屈和倔强,我觉得她要哭出来了。
**我是天底下最帅气的分割线**
别墅的大门开了,一个穿着鹅黄色毛衫的女子奔了出来,很青春又很优雅。是姜熹羽。夏翊然的太太。这是我第二次见她,可是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出众的人总是不容易被人忘掉,夏翊然是,他太太也是。
“翊然,我知道是你。”姜熹羽越过我,扑向了夏翊然的怀抱。我的脸被她带过去的风刺的生疼,发了烧一样。我突然很想问我自己,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来这里自取其辱?
夏翊然牵过姜熹羽的手,姜熹羽一脸娇羞的笑着,而我立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夏翊然你果然缺一个人来瞻仰你们的幸福是吗?你大可把记者叫到家里来,我想他们会很感兴趣的,等你们轰轰烈烈的爱情登满报纸的时候,全城人民都会为你们祝福的,何苦折磨我呢。
“我记得你,你是在我哥哥婚礼晕倒的那女孩吧。”姜熹羽对丈夫撒足了娇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我,瞪大了眼睛和我打招呼。她的声音很好听,温婉又悦耳。
“对,让夏太太见笑了。”我努力的牵着嘴角,告诉自己要微笑。
“没关系了,我听我哥说了,是因为你身体不好,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吓坏了,井航哥哥从来没那么凶过,他那么温和的男子竟然跟哥哥你知道吧,给你看病那个医生,和我哥哥他们都是朋友,我哥还开玩笑说你差点害他娶不到老婆呢!”姜熹羽说的很愉快,眉眼间都漾着幸福的光圈,我却听的很头疼,她像说绕口令一样说了一大堆的哥哥,这是传说的那种软妹子?
果然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夏翊然在法国待了六年,居然开始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是看着特有保护欲是吗。我拢了拢大衣,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你们不打算进去了?”夏翊然松开姜熹羽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姜熹羽调皮的拍了一下脑门,抓住我的手“你看我都忘了,怎么能让客人在外面站着呢,快进去吧,谢小姐,你真有口福,我妈妈刚顿了汤呢。”
“对了,你们怎么会认识呢?”姜熹羽在踏进门口的一瞬间转过身来问我,吓了我一大跳。
“她是谢小琪。”夏翊然说。
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姜熹羽一脸轻快的笑容渐渐消失,直到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线“你是谢小琪?”
我点点头,却发现姜熹羽脸色瞬间变的很苍白,牵着我的手也松开了,握到自己手里,左手和右手来回搅着,甚至有些颤抖。怎么回事,我是谢小琪怎么了,我又不是伏地魔,至于让你这么谈之色变吗?
“先进去吧!”夏翊然拉开姜熹羽已经搅红的双手,率先进去了,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别墅里的装潢走的是欧美风格,色调颇偏厚重,左手边是摆满了组合软质沙发的客厅,右手边是红木餐桌椅,间摆着精致的瓷瓶,两层连下来的落地窗,宽大厚重,带着繁杂花纹的窗帘,同色系的地毯,高大的绿植,华丽的水晶吊灯……典型的宫廷风。
原来夏翊然不仅喜欢女人的口味变了,连对房子的要求也完全异于从前,那我给他设计的新房,岂不是自由发挥的太过了?
餐桌旁围了三两佣人在摆放餐具,旁边还立了一位妇人,长发盘的一丝不苟,毛呢套裙,还披着一件墨蓝色的羊毛披肩,正浅声低语的吩咐佣人仔细打理。等她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让我熟悉亲昵的脸,我的一声夏妈妈简直要破口而出,可她身那更盛从前的高贵雍容的气质,却让我生生顿住了脚步,也张不开口。
“怎么才回来,跟李董谈的顺利吗?”不等夏翊然回答,她又似乎注意到姜熹羽的脸色不好,拉起她的手“怎么了,熹羽你不舒服吗?”
我看不见姜熹羽的脸色,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很轻,还有一点抖“我没事,妈。”
夏翊然的长风衣被佣人接了过去,他转过身来接我的大衣,我却悄悄退了一步,也根本没有要脱掉外衣的意思。在我看来,我在这个华丽的房子里待的时间,大概也不值得我脱一下外衣。
我和夏翊然的动作虽然不大,却成功的吸引了正在关心儿媳妇的夏夫人,她终于看见了我。精致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没有对多年没见的孩子表现出任何的关心和思念,甚至没有对外来客人那种最起码的欢迎,她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原来是谢小姐来了。”
夏翊然扭着眉头叫了一声妈,夏夫人却依然没什么波动,反而把姜熹羽拉到自己身边,婆媳两人一同看着我。
我那点内心暗藏的激动和喜悦,还没来得及浮面皮,被原来吞了回去,吞咽的太急,堵在胸腔,堵在心肺,堵的我五脏六腑都难以呼吸。
那个曾经把我抱在膝头给我讲故事的夏妈妈,她如今叫我谢小姐。那个曾经哄我睡过觉的夏妈妈,她如今一幅豪门贵妇的姿容,不容侵犯。那个曾经笑着说要把我娶回家当儿媳妇的夏妈妈,如今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她眼底的淡漠像一把刀,从我心底最深处,把我对她的情谊连根挖起,回忆里的那点东西,连死灰复燃的土壤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