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辉回到市区的时候,见火凤他们还跟了上来,他不得不用自己的钱给几人在东海大酒店开了一间套房;其实那几人本来打算去医院陪尖刀过一晚上的,怎奈马明辉把豪华套房都开好了,他们也是推辞不过,最终满心欢喜地在里面住了一晚。
天刚亮的时候,离刘家村两公里外的某乡村卫生院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霹雳啪啦”鞭炮声,不久一个护士的声音就在一间病房
外响起,“刘家村的沈老太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去世了,前台你们赶紧通知家属来医院领尸!”
就在护士的声音落地之后,郑超和肖文,以及曾诚也从病房里撤了出来,几人一声不啃地走到卫生院门口的一辆警用面车旁,郑超就伸了个懒腰道,“终于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那老太挂了的事要不要给老大通知一下啊?”肖文又问。
“你给他打个电话吧!”郑超摸出一盒烟来,慢悠悠说道。
曾诚又接话道,“哎——这老太临死的时候,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真的有点儿可怜啊!”
另一个特警又接话道,“还不是养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所以现在这个社会还是养闺女好啊!”
“可不是吗?闺女是招商银行,儿子是建设银行,你生了个儿子,一辈子都得帮他搞建设了哦!”另一个特警又接话道。
郑超摸出几支烟来给几人点上,然后一脸虔诚地问曾诚,“咱们现在可以撤票了吧?不用再在这里守着了吧?妈的,沈老太都死了,刘一刀那孙子肯定是不会再来了!”
“这事儿我得问问上方,看看上面怎么安排!”曾诚摸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大声说了问了几个问题,随后一合电话一摆手道,“上面让咱们赶紧回去睡觉,这里的事不用管了!”
“那就走了哦!”郑超又大声地吆喝了一声后,五个人很快上了警用面包车。
卫生院外面的乡村公路上,很快就扬起了漫天的沙尘。
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目送着那辆警车远去,角落里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勇气站出来,眼角的泪水只汩汩地流着。
也不知这人望着卫生院的大门在出什么神,反正他现在的目光就像死鱼一样,全然没了生气。
约莫半小时后,一辆标有醒目字眼的“殡葬专用车”的大型面包车开到了卫生院门口,两个火葬场的工人拿着裹尸布,抬着一副
担架迅速朝卫生院里面走去。
这时一楼前台又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沈老太要被拉到火葬场去了,她的医药费结了没有?”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回道,“院长说了,她家里没人了,住院费和医药费就不收她的了!”
“哎——这老太死了,怎么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啊!真是造孽啊!”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的打架工就将沈老太的尸体从二楼的停尸房抬了下来,在抬上面包车之前,他还摇着头发表了如此一番感慨。
阴暗的角落里,那个一直流泪发呆的男子听得这话,瞬间又是泪如雨下。
等那辆大型面包车的车门一关,车子扬长而去的时候,那个发呆的人才从角落里跑出来,哭着声音叫了一个“妈”字.......
东海殡仪馆,遗体告别大厅,哀乐声不断。
活着的人们在这间沉闷的屋子里,向一具具遗体做最后的告别。
现场的每一个站着的人的神情都显得肃穆而又悲伤。
那些有钱人家给足了钱,倒是可以在里面多举行一下仪式,而那些没钱或是没家属认领的死者,则推到里面走一下过场,然后直接就被推车推着送到焚烧炉去了。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同样地,也有人离开这个世界。
东海市近五百万人口,殡仪馆又只有这么一个,因此焚烧炉白天几乎就没有停止过;饶是如此,白天等待焚烧的尸体还是络绎不绝地被送到了焚烧大厅外排起了长队。
刘老太的尸体在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后,也被殡仪馆的车子拉到了遗体存放室,在这里,几十具尸体被编了号等待着往熔炉里送。
早到了这里的肖文和郑超二人,化了妆躲在遗体告别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从那里,正好可以看到遗体存放室大门口的情景。
“超哥,你说刘一刀那小子今天会来吗?”
尽管还是大夏天,但殡仪馆到处都是阴森森的,天气仿佛都变冷起来了,肖文说话之后,不禁还朝双手哈了口气,然后使劲地搓了一搓。
“老大说他能来,肯定就会来!”
郑超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清晨八点多了,他相信沈老太“嗝屁”了的消息应该也传到了刘一刀的耳朵里,所以这小子现在尽是信心满满的神情。
“万一不来咱办啊?”
“妈的,你就不能往好的层面想?”郑超直接斜了肖文一眼。
这时,无线耳麦里忽然响起了曾诚的声音,“超子,有个穿白t恤,戴灰色头盔的小子朝你们那边走来了,我看他的身形跟刘一刀很像,你们想法看清他的脸。”
原来,按照马明辉的那个“a计划”的部署,曾诚也带着两名特警事先在火葬场大门外的深草丛里埋伏了起来;几分钟前,三人
眼睁睁地看着拉刘老太尸体的那辆殡葬车进了火葬场大门,还没过到三分钟,又一个戴着灰色头盔的男子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飙进了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