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布内传来了“嗯”的一声,随即帘幕被掀开,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走下马车,正是郑非。
郑非看了看四周,吩咐车夫在门口候着,便走上前来。
府外看门的差人见到郑非后,丝毫没有阻拦,反而躬身行礼道:“郑先生!”
郑非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郡守大人在吗?”
“回禀先生,大人此时正在后院。”
郑非“嗯”了一声,踏步进入郡守府。
穿过郡守大堂,郑非一路走到了后狻
早晨在书房练习书法,他知道这是郡守的习惯。
郑非整了整衣襟,轻声道:“大人。”
门内沉默半晌,一个威严的声音这才响起:“进来吧。”
郑非推开门。
书房内龙涎香气环绕,烟气袅袅,一个魁梧的身影,正站在书案边挥笔豪书。
他穿着黑色长衫,头发花白,正弯腰低头给刚刚写过的一幅字落款用印。
郑非丝毫不敢多言,静立原地,恭敬等待。
良久。
郡守放下笔,拿起字幅,一边欣赏,一边问道:“此去如何?”
郑非躬了躬身,低眉顺眼道:“大人,已经通知了。”
郡守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郑非又说道:“大人,学生有事禀报。”
“说。”
郑非从袖口掏出沈青龙给予的状纸,走上前来,放到了书桌上,道:“大人,我在钱塘,听闻沈青龙状告明堂袁擒虎,对其侍妾图谋不轨之事。”
郡守终于抬起头,微微暼了其一眼,随后拿起状纸。
片刻之后,郡守放下状纸,问道:“可真有此事?”
“大人,钱塘已经沸沸扬扬地传开了,昨日县衙已经初审此案。听说沈青龙本是人证物证确凿,却被明堂的秦晗虞找出些许破绽,于化文当堂决定延期审理。”
“秦晗虞”郡守微微一笑,“倒是个厉害的小丫头。”
“此事你做的很好。”郡守往椅背上一靠,扫了郑非一眼。
郑非连道不敢。
郡守没有多说,思索片刻,随即抽出一张信笺,提笔写道:明堂心患久矣今可趁此事
郡守一挥而就,吹干墨迹,把信和状纸一起塞进密函之中,随后交给了郑非,吩咐道:“你安排下去,六百里加急”
郑非面色一整,肃容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