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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为什么今天的药这么苦,不是应当甜甜的么?!”
……
白衣仙人的目光便落在了穆亦笙的身上,当日自家徒儿被天山的掌教惩戒,他为了让妖儿快些好起来最终将药里梨汁撤了去,小徒儿也是苦着一张脸,吐着舌头像是小狗似的,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仙……仙尊?”
于是终南弟子一回头,便看见了玄仙眸底的宠溺,这样的情形着实将穆亦笙吓出了一身冷汗,莫非仙界的尊者在照顾他的这段日子里……终于被他的美色所打动?!这……这下他要怎么和自家丫头交待?!
“穆亦笙,既是你觉得无恙了,便早些回终南吧……”
怪只怪宿陌尘关了天眼,便不会再知道眼前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玄仙只看见受伤晚辈面上露出的尴尬,却也没有说什么,估算着终南弟子的伤势,应该可以打发他走了。
“咳……仙尊……那……咳咳……丫头呢?”
如果不是那样做可能会显得自己神智有些不正常,穆亦笙早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了!他这都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仙尊对他?!吓死……!呸呸呸呸呸!
“她要在妖界……便在妖界吧……”
黑沉的眸子似乎是暗了暗,只是终南弟子一眨眼,那抹黯淡便没了,白衣的仙人随手一拿,仙案上的东西就被捡在了手里,墨玉的腰佩,似乎是被人再次拼起来的,却是玄仙曾经日夜佩戴的东西……
“所以……仙尊……你又要放弃丫头了么?!”
终南弟子的面色转瞬就变得凝重了起来,一个“又”字,深深刺在了仙界尊者的心里,玄仙的喉头一甜,血腥气便再次充斥了唇齿之间!
“什么叫……又?!”
宿陌尘略略侧了头,寒凉的目光便悉数落在了穆亦笙的身上,倘若不是小徒儿与他感情不差,此刻的终南弟子许是已然去了北冥——是他,害得妖儿又被君不苍带了去!
“别告诉我当年你对丫头用破魂鞭和泯妖镜是为了拯救她……如今就算她又称镜妖了又如何?仙尊,身为她的师父……你连尝试着去下界将她带回来都不敢么?!”
终南弟子的话语也变得不再那般客气,质问连连,甚至将陈年旧账都翻了出来。
“她既成妖后,要回天山自当也不难……”
“穆亦笙,你在浮生殿里昏迷了十日……你以为……这十日里,妖儿曾有哪怕一次两次地回过天山?!”
话到最后,玄仙的音色里也掺了怒意,就连宿陌尘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是……墨玉的腰佩,险些被他捏碎!
而仙界尊者的情绪终南的首座弟子自然是听出来了,穆亦笙抬眼,便看到了玄仙那发白的指骨,一双桃花眼似有犹豫,看了仙界的尊者良久,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仙尊……你根本不了解丫头……”
终南的弟子再次开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声音也是闷闷的,言语之中居然还有哽咽。
“不知你记不记得,当年丫头曾和我大吵了一架……”
仙案旁的尊者抬眼,宿陌尘看不见穆亦笙的表情,却明显地看到了似是有晶莹的东西滴落到了地上,玄仙也不答,只等他的后话。
“仙尊,那次吵架,之所以我会负气离开……其实也不全因为丫头不肯嫁给我……”
终南的弟子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坚定什么,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宿陌尘只看他。
“因为还丫头说……你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她不会嫁人,也不想嫁人……”
“她说就算哪天师父不在了……她也要守在浮生殿……一个人守着你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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