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妙音是什么人?刁蛮任性却从不为外人知,惯会在人面前做戏,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不过手段却并不高明,也耐不住性子,稍稍一激就极易暴露。
这不,她也并没因着见到卫渡远同余锦瑟嬉笑打闹一派恩爱模样就知难而退的意思,同方嬷嬷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一旁的玉草瞧见了,忙迎了上来,给余妙音和方嬷嬷见了个礼,这才去院儿里同卫渡远俩夫妻通报一声。
只是她这甫一跨入院子就被人一个雪球迎面击来,她禁不住大呼一声。
这雪球是余锦瑟扔的,她瞧见了,忙上前来看玉草捂着的脸:“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一个不心就仍偏了。”
哪有主子给丫鬟道歉的?余妙音在一旁见了,更是瞧不上余锦瑟了,玉草却是感动,觉着以后跟着这少夫人也是不错。
其实,这事儿也有玉草的不是,她突的从廊檐下走到了院儿里,余锦瑟不察也就扔了出去,索性不过一个雪球,就是打在脸上的时候冻得生疼,也不碍事。
玉草哪能受得起余锦瑟的道歉,自己又急急地告了罪,最后这事儿也就这般了了。
卫渡远和余锦瑟这会子也瞧见了一旁的余妙音了,卫渡远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立时就拉了下来,还是方嬷嬷先开了口。
“余三姐今儿个来看公主,公主同三姐说了会儿话后便乏了,想着少夫人跟三姐年纪相仿,想必更能说到一块儿去,也就让老奴带三姐来走走。”
余锦瑟不晓得寿春公主的心思,只当还真是这方嬷嬷说的面儿上的意思,便笑着道:“嬷嬷放心,我定会好好照看余三姐的。”
方嬷嬷笑着点了点头,一偏头,却是见卫渡远高深莫测地盯着自己瞧,眼里是洞察一切的锐利。她在宫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却是有些不敢直视卫渡远的双眼。
她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少爷在外面呆了四年,这气势是愈发足了。
她的事情办完了,便说自己要去守着寿春公主了,也就告退了。
余锦瑟听卫渡远说过这方嬷嬷的身份,晓得她不是寻常下人,自是待她愈发客气,唤玉草将人送出了院子才作罢!
同方嬷嬷说完话,余锦瑟一扭头,就发现了些不对劲儿。只见余妙音正偷眼打量着卫渡远,含羞带怯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余锦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回头看了眼一旁的卫渡远,见轻抿嘴角,却是没多看余妙音一眼。不知怎地,她心情又好了不少,脸上又挂上了格外灿烂的笑容。
“余三姐,这外面怪冷的,我们进屋坐吧!”
余妙音不待见余锦瑟,可在卫渡远面前还是得装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就怕他瞧出一丝端倪来。
两人进了屋,玉叶便急急地来奉了茶,她昨儿因着跪了半个时辰,余锦瑟许她休息了半日,今儿个是断没有再歇着的理儿了。
她奉茶的时候瞧见竟是余妙音来了,心中一喜,谁不晓得这余家三姐这么些年不嫁人就是在等他们少爷啊。
而且这三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他们将军府总也表现得温婉大方,但其实是个嚣张跋扈的。有一回,她在自家少爷面前吃了瘪,她可是亲眼见着她事后对着自己丫鬟发怒的。
思及这点,本就没死心的玉叶心思就愈发活泛了。
几人甫一落座,余锦瑟便笑嘻嘻地将卫渡远给支走了。
卫渡远挑眉看了眼余锦瑟,到底还是没戳破她的谎言,乖乖地走了,就让他们女子在里面说话。
余锦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余妙音,就瞧见她因着渡远的离开眉眼间尽显失落,又觉着这三姐还真是好笑,本就是一点也不稳重的性子,偏生还端着,结果又端不住。
余锦瑟最是清楚玉叶和这余妙音是不同的,一个是贴身伺候他们的丫鬟,一个是大户人家的姐。
她将玉叶留在身边,一是她当众说了饶了玉叶这一回,二是想让玉叶看着,她同渡远的感情好得很,让她知难而退。
对于余妙音,自然不能这般润物细无声地处置了,能让两人少见几面就少见。不然,若是真让外面传出了什么闲话,这大家姐的面儿自是要要的,渡远不定就会娶了她过门。
余锦瑟想得通透,做事间也是滴水不漏。
这会子,她都挺佩服自己的,竟还晓得因人而异地想法子。不得不感叹句,女人为了捍卫自己的地位还真是什么都能想出来。
又在心中狠狠将卫渡远批了一顿,怎地这般能招蜂引蝶呢?
余锦瑟将将准备开口,余妙音倒是先开口了:“这么多人瞧着我倒是不好意思说话了。”
这话是说得再明显不过,余锦瑟一挥手,站在屋内伺候的下人们都退了下去。
余妙音心中更觉愤愤,原本她该是这院儿里的女主子才是!都是被眼前这女人夺了去,她一定会夺回来的。
见人都走了,余妙音面上功夫也懒得做了,脸上的笑容是荡然无存。
该说她本就是个刁蛮任性的主儿,不过为了个自己心仪的人留个好印象这才苦苦压抑着本性。如今她视余锦瑟为敌,自是半点好脸色也没有的,嘴下更是不会留什么情面了。
“我晓得你,你是渡远带回来的人。但我告诉你,这镇北将军府的少夫人只可能是我,你既跟着渡远回来了,就踏踏实实地给我做妾。”
余锦瑟只以为这余妙音没甚心计,如今看来岂止是没甚心机啊,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