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渡远觉着好笑,他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呢,这衙役就来了,好歹也让他将事情给谈妥了才是啊。他有些懊恼,可面上还是带着笑:“在下还真是罪过了,在下不过是来提个亲怎么倒把各位大人给招来了?”
其实,这衙役也是不愿做这种事儿的,谁想招惹穷凶极恶的土匪啊!也不怕被报复,可没法子,上面那位大人怕事情给闹大了,就让人来看看。他们想,就算是土匪也不敢那么嚣张吧,说今个儿来就今个儿来。
可他还真没想到,这人就是这么嚣张,还真是大摇大摆地来了。
那领头的衙役心头有些不安稳,可到底还是没露怯,定了定心神道:“有人来状告你,说你在卫家村闹事,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卫渡远脸上笑意不减,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看了看门口围着的人,笑着问道:“昨个儿在下来过吗?还是在场诸位谁看见了?”
他扫视一圈,前面站着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他,那衙役本就不想跟一个土匪多说什么,对一旁的村民自然是不客气了:“卫村长,你来报的官,你说啊?”
卫村长心里一‘咯噔’,他心里是叫苦不迭啊,他也不想去报官招惹土匪的,可他是一村之长,这有的事儿还必须他来做。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摇了摇头道:“昨个儿确实没有他。”
岂止没有他啊,他后面跟的人没一个是昨个儿上他们来村子闹事的。
衙役颇为不耐道:“这后面跟着的人呢?也没有?”
卫村长只得苦哈哈地再摇了摇头:“都没有。”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可那些个人确实是牛头山上的人,他们自己说的。”
卫渡远笑得颇有风度,还规规矩矩作了个揖:“我们确实是牛头山上的,可哪里是个匪啊?外地人来了,可都是安安稳稳自牛头山下走过的,我们兄弟也都是能尽力护着就护着。”
这领头的衙役也深知这个理儿,他对牛头山的威名也是知晓一二的。他们从不劫道,都是劫旁的匪窝,也不会将那些个匪窝的东西劫完。说来,若不是他,怕是这牛头山附近的人不会这么安稳。
毕竟,这一带的匪贼不算多,却是顽固得很。他们就像个地头蛇,朝廷哪里会跟一个地头蛇计较啊?而卫渡远来了,刚好有了一个平衡,这旁的匪贼倒是收敛了不少。
还没等领头的衙役说什么,卫渡远又道:“在下有几个兄弟昨个儿下了山来,说是要去给在下相个媳妇儿,他们估计想着在下是卫家村的人,也就来看了看,倒不知道将诸位乡亲给吓到了,还闹了这么一出乌龙。”
提及此处,他又作了个揖:“在下先在这儿向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赔礼了。”那些个村民哪里敢接受卫渡远的赔礼道歉啊,倒是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摇头说没有。
卫渡远还是一副谦恭的模样,脸上挂着笑:“不知大人是否还要带在下的几个兄弟去过堂问话?在下这就带你们到牛头山上去将在下的这几个无礼的弟兄给寻来。”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也算是摆明了态度,那领头衙役若不是个蠢笨的,也该是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说的哪里话?既是个误会,说开了就好。卫村长。”卫村长恭恭敬敬地应了声,带着些讨好,那领头衙役对他这态度颇为满意,端着面儿说道,“以后将事情搞清楚了再说,幸而这卫公子也是个豁达的,不计较,否则毁了旁人的姻缘就不好了。”
那领头衙役在衙门当了多少年的差了,什么本事没有,听话的功夫还是有的。这人摆明了就是想说这是个误会,自己要真较真儿去山上抓人,不定命都得赔在上面。况且他们上面那位真正的大人定然也是不愿将事情给闹大的。
面前这位大人都这般说了,卫村长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心里还藏着担忧,就怕这土匪从此将他给记恨上了。
一众站在卫丰家门口看热闹的村民这会儿也不敢多嘴说什么了,大多人在卫渡远给他们赔了礼之后就悄悄儿走了,生怕被他给记住了。
这旁的事儿给解决了,接下来自然是提亲的事儿了:“想必我几个兄弟昨个儿就已经说明了来意。”
卫丰呆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宋氏却是被吓住了。
村里人淳朴,最是怕当差的,衙役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人,可他们总爱这般喊,也表明了这些个人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宋氏本以为这几位大人能将这土匪头子给抓了去,可哪成想这人什么事儿也没有。
卫渡远本是话也不想跟这对夫妻说的,可卫丰到底还是锦瑟的父亲,他也想她能正正经经地从这儿过门儿,最后还是给他们留了些面子的。况且,他也不愿旁人在背后再给锦瑟挂个不孝的名头。他要她风风光光地嫁给他,旁人有的,她一样也不能缺。
他又能唤了声:“卫大叔,我信守承诺,来向你提亲了。”
余锦瑟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不过她还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了,见卫渡远没事,自也是松了口气的,这会儿又听了他提亲这话,心里被喜悦给侵染了,连带着面色也红了几分。纵使觉着羞,可还是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谈话。
卫丰方才便认出了卫渡远,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衙役却是来了,这会儿虽是变了脸色,到底还是不敢发作。
而卫渡远跟几个衙役纠缠的时候,宋氏也从自己儿子卫北的口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