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山中下雨,连绵几日不绝,茯苓和阮肖钰便一直窝在家里,享受了好一段惬意时光。茯苓一心扑在如何打动阮肖钰上,这几天没少费心寻思。稀奇古怪的主意想了一箩筐,可惜没有一个靠谱,她又寻不着机会,干在屋里踱来踱去,一边琢磨一边搔头。
阮肖钰看过几次她在屋里游来荡去的样子,问她原由她只是嬉笑两声,说只是烦闷而已。
阮肖钰见她不答,想了想大概也没什么大事,无事的时候就在门廊下锯木头。茯苓一直搞不懂他把木头锯成一堆大大小小的形状是要干嘛,问了几次他也不说,她一度怀疑他是在做什么厉害的武器,害得她整天防着,踱来踱去的次数更多了。
屋内踱完廊内踱,阮肖钰看后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那张严肃的脸也缓和了不少。
外面天气凉爽,雨势又不大,淋淋沥沥的,十分适合观赏。茯苓一把拉住锯木头的阮肖钰,说要一起赏雨。阮肖钰提防不及被她拉走,两人就那么坐在门口的台子上,赏雨。
阮肖钰仍旧是面无表情,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偶尔他也抬头看看天,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茯苓见他不解风情,便向他那边挪了挪,挨了上来,也没瞧阮肖钰什么反应,打定主靠了上去。苍翠竹林前,他俩就这么挨在一起,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做。阮肖钰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颊一抹红,甚是好看。耳际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此刻在他看来也有了那么点意境。
茯苓感觉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安慰自己他不讨厌便是喜欢,于是顺其自然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小心翼翼地,不敢用力。
茯苓原本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谁知阮肖钰竟轻轻抚了抚她的头,说:“想靠便安心靠过来,不必小心翼翼。”
听了这话,茯苓心里虽有几分慌乱,头还是安然靠了上去,二人就这般一直靠在一起。眼前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对于草木而言,水是最重要的源泉,浸润在水汽里,草木焕发勃勃生机,作为木族人的茯苓自然对这雨极为喜爱。若不是身边是这阮肖钰,此刻她不知得多自在。
话本里的情节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那女子不是抹了冷面王爷一脸锅底灰嘛,她是不是也该效仿一下,增进一下二人的感情呢?这阮肖钰冷的像块冰,肯定不会有什么作为,茯苓只有先动手了。
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特意跑到厨房蹭点锅底灰是不是太刻意了,想来不太合适。一低头看见那雨水落在地面,浸湿了泥土,混合了水的泥变得松软泥泞。她便伸出食指在一旁的泥里一搅,搅的太多,又往地上蹭了蹭,觉得泥量差不多了,这才倏地一伸手,那泥手指朝着阮肖钰的侧脸直直而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脸上突然传来一种又凉又湿的感觉,阮肖钰转头往茯苓方向看去,眼里说不出的冷意。
那突然射来的冷光让茯苓一抖,但想着话本里的情节,她还是鼓着劲嗤嗤地笑起来。笑声宛若银铃,混合着周遭的雨声,竟有一种奇妙的和谐。
茯苓那根沾了泥的手指在阮肖钰面前随着她的笑一晃一晃的,越过那手指,他看到了她那张带笑的微红脸庞,皱紧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微微一扬。
可惜阮肖钰全然想不到,那看似简单的笑里藏了多少的虚假和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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