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燕桓,刚满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是北源老皇帝的亲弟弟,老皇帝对他也算是不薄,封为亲王,世袭荫恩,年轻时便是大有才情,学识武艺在众多藩王中算是上等了。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步入中年之后的靖王才气越来不出众,倒是人变得越来越阴翳,心胸气度越发狭隘。被委以重任让他来镇守边关之时,他倒是开心的很,以前所有的藩王之中就属北寒朝阳名气最大,实力最强,当燕桓被任命为新任大将军时,笑得合不拢嘴,还曾私下嘲讽过北寒朝阳,天上掉下这么大块馅饼砸在他燕桓的头上,多亏了那不识时务的北寒朝阳。
燕桓的讽刺北寒朝阳知不知情没人知道,但讽刺靖王的事却是北源皇朝人尽皆知的,燕桓刚接手边关不足两月,被沧澜军打得哭爹喊娘,连吃了几场败仗,朝野上下谩骂声不断,最后北源皇朝流传出了百无一用是靖王的口头语,这丢人可真是丢大发了。
身处其位,方知其难!以往燕桓总觉得北寒朝阳能那般威风,无非就仗着手握兵权又有相国府做帮腔,要兵有兵,要钱有钱,换作任何一位藩王都可以稳坐如山。可到了他自己坐这位置份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越来越明白北寒朝阳的领军才能有多强,面对沧澜皇朝精锐中的精锐,对阵大漠麒麟卫居然可以不相伯仲这么多年,有时候也会暗自心声佩服。
十万靖王军两月不到折损了五分之一,燕桓只希望赶紧有人能过来替换他,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总共就这么一点老底儿,不能被那楚寂离给吃光了。当听闻朝廷派霍昊天来代替他的时候,那心中真是五味杂陈,既高兴又悲哀,高兴的是他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楚寂离这个混蛋了,算是一种解脱。悲哀的是,燕桓当初夸下要教北寒朝阳如何做将军的海口,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再入北源的朝堂?
要不然怎么说小人得志,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已经没脸没皮了还非要欧一口气,给霍昊天来了个下马威,结果又被当场打脸。
城门打开,靖王装模作样的骑马亲自出来迎接,为的就是他那已经不值几个钱的薄面,总不能他堂堂一位亲王站在地上,二品大员骑在马上,那多掉身价啊,哪怕只是走个过场几步路的距离也要摆足场面。
“霍将军,一路辛苦了,来来来,随本王入城,本王为你接风洗尘啊。”一见面的客套话还是要有的,靖王就是再怎么不会做人,也不至于忘记最基本的官场礼仪。
看着靖王的嘴脸,霍昊天真是觉得有说不出的厌恶感,虽然面前的是位亲王,但仍旧是不给面子:“王爷,不用劳烦你为我接风洗尘了,本将担待不起啊!若是喝多了在被关在门外怎么办!”
霍昊天阴阳怪气的话语是在责怪靖王故意将他挡在城门外,靖王自然明白其中意思,但也没有想解释什么,只是岔开话题:“霍将军说笑啦!你来了,本王高兴还来不及,既然将军不需要接风洗尘,那咱们就说说正事吧,走,咱们去议事厅,本王与你做好交接工作。”燕桓现在是恨不得立刻就能把这块烫手的山芋甩给霍昊天。
霍昊天也懒得和他计较什么,等到军队进了城,霍昊天与靖王在议事厅办好交接事宜,靖王这一点还算是尽职尽责,将这段时间敌军的动向以及了解到的行军习惯,战略部署一一详细的告诉了霍昊天,一直到月上枝头时,两人才各自离去。
靖王回了将军府,霍昊天则是去了军营,已经半夜时分,骠骑将军并没有就寝,而是叫来了麾下的部将开始商讨作战方略。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沙盘,结合靖王给出的军情,霍昊天指着沙盘说道:“现在我们的位置是在南阳关中,据靖王所说,今日遇到的那千人队伍,只不过是沧澜皇朝普通的守备军,只有领头的小将是大漠麒麟卫的一名统领,我之前与他交过手,区区一个统领身手不凡,可以看得出来真正的大漠麒麟卫肯定是块硬骨头,难啃的很!”
“将军,靖王与楚寂离交手那么多次,对楚寂离的作战风格应该比较熟悉吧,他是怎么评价此人的?”参军将领比较想了解对手的习惯故而开口问道。
“哼!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事我就来气,什么靖王,废物!酒囊饭袋!这么多次的交锋居然是被楚寂离麾下的部将打的夹着尾巴逃命,连楚寂离长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还好意思腆着个脸对我说楚寂离如何了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说出口的!”霍昊天怒骂道。
“将军息怒,靖王虽说有些名头,但论行军打仗之事比起有兵圣之称的楚寂离实在是不堪入目,他只有这么大能耐,况且已经打输了怪他也无济于事,咱们还是好好分析一下接下来该怎么打这场仗。”羽林军骁骑将洪大全开口说道。
“来此之前末将也收集了一些关于楚寂离以及大漠麒麟卫的情报,都说楚寂离此人为百年难遇的将才,训练出了大漠麒麟卫这种长胜军,在沧澜皇朝所有军队中,他的部队是最精锐的,从楚寂离领军以来从没有打过一场败仗,这种战绩相当恐怖。”
“是啊,听说楚寂离曾带三万大漠麒麟卫突袭东明,三日拿下五座城池,十日攻破七道关防,最后逼得东明皇朝不得不调来名将季峥嵘才将楚寂离逼退回了玉阳关。”
“咱们羽林铁骑的优势在于重甲骑兵数量多,对上普通军队完全可以倚仗铁蹄践踏冲破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