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了一阵。
老道发现悬剑老人时不时看一眼剑关阵,顺着目光看到阵中一个少年,心中一动,道:“这个少年莫不是悬剑兄从下界接引上来的弟子?”
悬剑老人点点头,“就是星河这孩子。”
老道看出悬剑老人对少年的喜爱,便道:“早就听闻悬剑兄收了一位佳徒,可惜老道一直闭关,未能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天赋不凡,转眼已破四关。老道记得这少年入门才两年吧?入门之时好像只有神府境?”
悬剑老人自得一笑,“不错!神府境四重!”
“只有神府境四重!”
老道惊讶道:“两年时间,现在竟然已经是神魄境四重,跨越了一个大境界,凡人界竟然也能出这种惊世才俊?我记得凡人界少年飞升要经历中元之巅盛会,星河定然是当时魁首吧?”
老道语气也有几分真意,确实羡慕悬剑老人能得到如此佳徒。
悬剑老人本在捋髯微笑,突然听老道问起中元之巅,面色顿时一沉。
他对这个徒弟自然是极为满意,皇星河的资质不比那些抱剑人、剑径之主的弟子差,连一些同门也艳羡自己能够在凡人界觅得此等佳徒。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星河身为皇子,一直顺风顺水,在中元之巅受挫太大,对心性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进入沧浪剑宗后,师门同辈一直在灵界修行,实力大多强过他,吃了几次大亏后,皇星河就变得非常偏激,一心只想一雪前耻。
悬剑老人承认,这是他开始疏忽了。
对剑修来说,在武道前期,如果有极端的心性反而助长修为,飞速突破,再加上凡人界武者初入灵界后境界也会突飞猛进,皇星河竟凭着一口愤懑之气,一鼓作气冲到神魄境四重。
但别看现在春风得意,到后面总有还债的那一天。
其实现在已经有征兆,皇星河和同门比斗时出手非常狠辣,多次持剑伤人,有一次甚至险些斩杀同门,杀气极重。
悬剑老人明白其中关窍,他把皇星河看作了传承衣钵的弟子,不惜耽误自己武道,想尽办法帮皇星河抹去心性上的影响,但收效甚微。
除非皇星河能遇到当日的对手,将之斩落剑下,了去心结。
见悬剑老人突然色变,失去谈性,老道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只好东拉西扯,变着花夸奖皇星河。
皇星河也是争气,转眼间再次连破七阵,他剑法凌厉,杀气惊人,遇到的对手没有一合之敌,而且大多重伤退出,让悬剑老人看得直皱眉头。
一剑斩掉一人断臂,皇星河看也不看被救出去的对手,身化剑光便向剑门飞去,悬剑老人的目光顺着皇星河移动,此时剑关变化完成,悬剑老人当先看到了皇星河的对手,先是一怔,突然失声道:“不好!是他!”
大惊之下,老道身影一动,想要下去阻止,随即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来的及了,他也不可能插手剑典。
老道吓了一跳,“悬剑兄怎么了?此子是谁?”
“明兄不是问中元之巅的魁首吗?就是此子!”悬剑老人指着剑关中静立的温玄玉,咬牙道:“此子当时境界尚且不如星河,星河就是败在他手里,一时走进死胡同,险些误入歧途。”
老道闻言一笑,“我看此子不是沧浪剑宗弟子吧?最多也就是下宗弟子,说不定连下宗也不是,悬剑兄你想,下宗的资源岂能和沧浪剑宗相比?两年时间,星河又得到悬剑兄悉心教导,此子境界肯定远远落后星河,那岂不正好让星河一解心头之恨,悬剑兄在担心什么?”
悬剑犹豫了一下,他们高处沧浪天宫,察觉不到温玄玉的气息,之前也没有发现温玄玉的踪迹,不知道他真实实力如何,听老道此言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如果让星河一雪前耻,顽疾不治而解。
但万一……
悬剑目光闪烁不定,盯着温玄玉,想要看出他的底细,但一无所获,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他对温玄玉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当日中元之巅,进入云塔的妖魔佛道各家皆有奇才出世,谁能想到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少年夺得魁首,听说后来还冲入云塔七层,技惊四座。
虽说是拜入了小门派妙生门,但这样的潜龙岂是环境能限制的?
但随着皇星河迈入剑关,一切已成定数,悬剑只好静观其变。
剑关阵内。
温玄玉先行找到剑门,但没有发现对手,等了一会儿,便听到一声剑啸之声,心知是对手来了,毫不畏惧的迎上去。
两相照面,俱是一怔。
“是你!”皇星河眼神陡然闪出湛然凶光,长剑猛然一指温玄玉。
温玄玉知道皇星河拜入沧浪剑宗,此番遇到也没什么意外,但看到皇星河神态,温玄玉眉心微蹙,感觉皇星河的状态有些不对劲,道:“星河兄数年不见,一切可好?”
“杀了你我就能安好!”皇星河厉喝一声,杀气暴涨,剑光如虹。
温玄玉一叹,看出了皇星河心性,他本想着异乡见故人说不定能前嫌尽祛,但看来皇星河放不下心结。
但他也不能苛责皇星河,毕竟当年的胜利者是自己,败者有哀嚎的权力。
皇星河这么短时间突破神魄境四重,天赋可见一斑。此子对自己的仇恨很深,若是在外面,便把皇星河一剑杀了,不让他有翻身的可能,在剑关阵则不可能做到。
多说无益,温玄玉见剑光袭来,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