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号码了?”顾千寻有些惊讶地接过来。

“恩,上次那个在你家不是毁了么,所以我换了一个,”苏沐笙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一定要记得存噢!”

“好。”顾千寻没有想太多,乖乖地点头。

医院,急救室,手术灯亮了一个通宵。

沈逸弦沉默地坐在外头的椅子上,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觉让他有些憔悴,俊逸的脸上染上疲惫,眼神里更多的却是猜不透的光芒。

“阿弦,要不你先回去吧,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了,再熬下去,你自己的身体会垮掉的。”沈善果虽然不理解儿子对千寻的所作所为,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

沈逸弦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去休息,顾千玲生死未卜地躺在里面,他怎么可能安心离去?

沈善果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说实话,在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就是那个他曾经放下狠话的顾千玲的时候,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虽然不喜欢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但他又不是木头人,当然会担心。

但沈善果毕竟久经商场,对人性和人心的了解实在太过深,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发生的巧合度,愧疚和怀疑交杂在心间,让他也说不出更多的话。

“啪嗒”手术灯暗了,一位白大褂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连忙站起了身迎上去,那医生摘下口罩,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她的家属吗?”

“……不是,她怎么了?”说“不是”的时候,沈逸弦心头莫名地有些隐痛,虽然不再爱了,但也不希望她出事。

“哎,病人前不久刚失去了孩子,这次车祸又猛烈撞击了腹部,导致子宫受损严重,脱落性出血,我们刚才已经为她做了手术,摘除了子宫。”

阳光依旧灿烂,从窗外溢进隔离病房,洒在干净的白色被单上,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金。

隔着厚厚的玻璃,听不见里面“嘀嘀嘀”的仪器响声,但一闪一闪的微弱亮光,还有那心跳带动着有一下没一下缓慢波动的折线,也正无声地提醒着,里面躺着一位油走在死亡边缘的人。

沈逸弦一言不发地站在离探视玻璃三步远的地方,他双手插在西装裤的两侧口袋里,挺拔的身形靠在墙上,微微曲了一条腿,侧着脸沉默着,看着躺在床上戴着呼吸罩,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顾千玲。

最近真是跟医院结缘了啊!沈逸弦苦笑着调侃自己,但医生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逼着他直视这样的现实。

“病人除了子宫受损十分严重必须强制摘除外,各内脏器官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存在出血症状,尤其是肝脏内出血回流,堵塞了血管。”

“病人本身体质虚弱,恢复能力不够强,求生意志也偏弱,因此目前尚未脱离危险,要看她接下来48小时内的情况。”

“如果能撑过去,性命就能保住,如果撑不过去,恐怕……”

三天两夜未合眼的困倦被这几句简单的陈述击得溃不成军,沈逸弦感觉大脑里好似一枚原子弹就这样轰然炸开,乱七八糟,狼藉一片。

顾千玲……会死吗?

这个念头像一个警报乌拉乌拉在脑海里回荡着,他不敢去假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爱过,又或许只是因为这也是一条生命。

沈逸弦不知道自己究竟对现在的顾千玲抱着什么念头,是同情?还是憎恨?又或者多了几分愧疚?他真的不知道了。

空荡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男式皮鞋鞋跟敲击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清脆而有些凌乱,沈逸弦转头看过去,是他,沈逸生。

“大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听爸说你昨晚一夜没睡,顾千玲怎么会……该不会又是她耍了什么花招吧?”沈逸生对顾千玲的心机实在太过了解,这一刻他也无法轻易相信这是巧合。

沈逸弦沉默着看着弟弟,昨晚的一幕幕又涌现到眼前,俊脸上的怒气渐渐显现,如果不是沈逸生一时任性把父亲丢下,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这么想着,沈逸弦挥起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沈逸生脸上。

“你给我闭嘴!沈逸生,如果不是你,顾千玲就不会躺在里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沈逸生并不知道昨晚自己匆匆赌气离开后发生的事,吃惊地看着发怒的沈逸弦,“你还是那么在乎顾千玲吗?”

“这跟我在不在乎没关系!如果不是你,爸就不会在那个时候走在路中央,顾千玲也不会因为救爸而被车撞成这样!”

“大哥!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顾千玲为什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怀疑吗?”沈逸生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冲着沈逸弦低吼着。

“你还说!给我闭嘴!不管怎样,躺在里面的人是顾千玲没错吧?你看啊,是不是?”沈逸弦为弟弟对顾千玲的无情感到心寒,好歹也是爱过的人,就算罪孽深重,如今她面临生死边缘,难道就连最后的关心也不配有吗?

沈逸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目击了那场车祸吧,那种鲜血淋漓的场面震撼到了他——本来对顾千玲他也是失望透顶,一心守护的柔弱初恋竟是个心机深沉的毒妇,但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和千寻之间的矛盾,让他的心在顾千玲面前变得柔软起来。

“大哥!你忘了她过去的所作所为了吗?就算你忘了!我也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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