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看到一个模样十分古怪的人,突然长身而立,从百米之外大踏步而来,所有人都是一哆嗦,飞快地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重新拿起了棍棒。
原本已是绝望透顶的年轻贵妇,这时也是充满希冀地抬头望来,张口便是两眼迷离地悲呼一声:
“官人救我,好汉救我……”
不过,等她看清了文刀模样之后,话音顿时戛然而止。
嗯,看来还是自己这身行头,到底远远超出了明朝人的认知。
可惜事态紧急,不然在这漫山遍野刚刚过去的战场上,找一两件合适的明朝服饰换上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文刀看了一眼突然陷入失神状态的年轻贵妇,不曾想,近距离的这么一看,发现她竟然长得真的十分明**人。不过,现在可不是看古代美人的时候。
在大约还有三、四十米的距离,文刀停了下来。
这应该是他和那群冷兵器时代的人,相对安全并且可以进退自如的安全距离了。他可不想冷不防被那个捏着自制弓箭的黄脸汉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射上一箭。
再说了,虽然他早已打开枪机,紧握手枪。可是在还没有搞清楚基地还存不存在的前提下,这每一发子弹可就是太金贵的宝贝了。
所以,还是先礼后兵吧。
“众位好汉,在下刚从海外万里归来,不巧撞到了这里,当然也更是不巧看到了一切。俗话说这也算是一种缘分,而且这里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放过这两位大姐?”
“海外客?”
原本一脸失神,甚至有些惊惶的书生,这时终于缓了缓神,盯着文刀看了半天,咧嘴摇头道:
“不,你不是海外客,你也更不是关外正在闹腾的那些建奴野猪皮。想我刘仇,虽然屡试不中连个举人都没有弄上,但我却去过海边,到过关外,见过海外客、建奴长什么样。你若是真要诚意,最好还是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什么人?”
惨了,遇见一个自作聪明的明朝文人了。
文刀也是暗自摇摇头,搜肠刮肚一番,正要继续忽悠几句,却发现那个黄脸汉子,猛然窜上一侧的山脊,犹如灵巧的猿猴一般,三两下便上了一棵树,将自己的身影藏在了浓密的树影中。
妈的,这就开始对付自己了?
文刀心中一紧,急忙又后退了十米,同时嘴里扬声示警道:
“刘仇是吧,想必你也是他们的头领。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们都没有恶意。所以你最好叫你的兄弟们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大家见血之后都不好看。”
“那就先见血了再来说话——”
随着话音,一声弓弦响过,一支箭头,嗖地一声钻进文刀两腿之间的泥土中,半晌犹在嗡嗡作响。
不管文刀信不信,一股尿意,嗖地一下便从脑门直冲上来。
紧接着,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几条大汉便挥舞着大棒,嗷嗷叫着直扑而来。转眼间,几十米的距离,便荡然无存。
“管你是人是鬼,你都给老子趴下吧!”
很快,三四个大汉便将文刀围在了狭窄的山道当中,一个胳膊足有小树般粗的刀疤脸,高高扬起手中大棒,夹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劈头砸了下来。
如果有一支八一杠在手,一路过关斩将选拔进入近卫第一师的文刀,对付四五个手拿冷兵器的人还是游刃有余的。毕竟,守卫华朝最后一道战略防线和重地的士兵,每一个官兵那都是大浪淘沙出来的,近战是最基本的一个科目。
不过,现在却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此情此景,唯一的障碍,就是看自己敢不敢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扣动真正夺人性命的扳机了。
不管怎么说,无数次演戏那种扣动的扳机,毕竟那都是虚假的。
随着棍棒挥动的呜呜声响,几个躲闪过后,文刀虽然成功腾挪,但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还是被逼到了绝境。再不出手,只要有一根大棒挨到身上,结局可就难以预料了。
唉,文刀长叹一声,举枪照着面前数人当当就是几枪,原本喧嚣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过下一秒,惨叫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原来,文刀到底还是没有忍心痛下杀手。自己枪法本身就很过硬,又是如此近距离,何必取人性命呢。
所以,他这几枪,都是照着对方腿脚打出去的。
枪口发出来自精密机械发出的响动,尤其是在这寂静中的空谷之中,效果更佳惊人。
所有人,都在一刹那间静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仇等人终于彻底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胆战心惊地盯着文刀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扑通、扑通扔掉了自己的棍棒。
七八条汉子呀,而且已经毫无悬念地围了过去,眼看就可以瓮中捉鳖手到擒来,谁知人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那么轻飘飘地朝每个人随手一指,人立刻便全趴下了。
天下还有这样的火铳吗,就算是,它不是传说只能打一次吗?
可是你看人家手里那种风淡云轻的样子,啪啪啪七八声轻响,人就倒了!
怎么办,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连发火铳,怕是连狗皇帝的火器营都比不上吧?现在,到底是像以前那样打不过转身就逃,还是跪地求饶?
如果要逃,那七八个在地上痛得打滚的兄弟,肯定彻底没命了。
剩余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在了刘仇身上。
刘仇一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