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的温度刚好与体温相近,扑在脸上格外的舒服,叶子仪很是开怀地勾了勾唇角,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站起身来便去解腰上的绦带。
叶子仪正在那青石池旁宽衣解带,那边进出的小门儿忽然间被无声地推了开来,一袭黑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缓缓而入,紧跟着,修长白皙的五指又轻轻地将院门合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叶子仪站在青石池旁解着腰带,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样,她心情极好地哼着走了调儿的曲子,把腰间的绦带一抽,小手儿一扬便向身后丢去。
那绦带飘飘忽忽滑过站在门口的公子成的视线,如一团云雾一般,落在了他脚旁
两手抱在胸前,公子成一脸冰寒地盯着叶子仪,眼见着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飘散落地,他脸上的寒霜慢慢消退,一抹轻粉薄红直从脖子根儿漫延开来,到叶子仪脱下亵裤,露出xiè_yī下一双凝脂般骨肉均匀的细腿,公子成已是面罩红霞,鼻下瞬时窜出了两道血痕来。
感觉到了不对,公子成抬手在鼻下抹了一把,见到满手的鲜血,他脸色一黑,当下转身推开院门便冲了出去。
听到身后门响,叶子仪吓了一跳,她转头去看时,只见到那门扇晃动,却是没见人影,紧了紧xiè_yī的襟口,她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跳进了池子,只把个小脑袋露在了水面,对着那院门张望。
不一会儿,那个被派去取衣物的婢女走了进来,叶子仪见是她,不由长出了口气,解下了湿透的xiè_yī丢出池子,很是放松地贴着青石沿坐下,享受起舒适的泉水来。
听着水流潺潺,叶子仪慢慢闭上了眼,却不想才一闭上,公子成的模样便自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她试图去想阿福,却是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公子成那如谪仙般的身影上。
正心烦意乱时,就听那边院门口一个婢女在外头恭敬地高声禀道。“叶姬,公子遣奴婢送来些东西。”
“让她进来。”叶子仪打散了长发,吩咐那泉池边的婢女去开院门。
那婢女应声去了,院门一开,立时走进来十多个青衣的婢子,不一会儿,一扇丈许宽的竹编屏风便给抬到了池边。
看着眼前那煞风景的棕黄色屏风,叶子仪呆了呆,屏风正挡在池子边上,把她的视线给遮得严严实实,弄得她想看看院儿里的绿色都看不见一丝一毫,倒还真是挡得很有水平。
叶子仪皱着眉头盯着那屏风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儿微抽地问那婢女道。“这屏风,是公子让你们搬来的?”
“是。”那正安置屏风的婢女低着头回了话,弯腰垂首,很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叶子仪搞不懂公子成为什么要在这里架屏风,她也知道问这些婢子是问不出什么的,索性也不去管了,安心地搓洗起来。
……
“公子,屏风已置备妥当了。”
泉池旁大院儿的楼阁内,公子成正端坐在长几后翻看着竹简帛卷,闻言,他头也不抬地对那跪在地上的婢女道。“去备暖轿,抬叶姬过来。”
“是。”
待那婢女出了门,公子成低声叫道。“向左。”
“公子。”
随着这一声应,一身青衣的向左自梁柱的阴影处闪身落地,向着公子成一拱手。
公子成放下手中的竹简,抬头看着向左道。“这几日,你与拂右一同在院外值守吧,莫使那些探子近了澜园。”
“公子使我到外院,是要调许公前来么?他现在丰城,一时怕不能到。”向左言罢,就见对面的公子成摆了摆手,一脸的淡然。
“只是这几日,不必劳动许公了。”
“若无暗卫前来,公子为何……”向左不解地凝眉,犹豫地看向公子成。
“不必问了,在丹霞山这几日,将这楼中的暗卫都安置在院外,下去吧。”公子成没有解释,只是神色淡淡地吩咐了向左,又去看那几上的书简。
“是。”向左也不再问,打了个呼哨,屋内立时多了七八道影子。
众人对着公子成略一拱手,退出了房门,如几道流影一般掠出了院子,转瞬间消失不见。
过了不多时,拂右疾步到了门外,请示了公子成,拂右进了屋内,快步走到公子成面前急急地道。“公子为何撤了向左与众剑师?万一王后遣来刺客,无人保公子安危如何是好?”
“便是为了此事?”公子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地道。“那向氏如今正忙,无暇顾及行刺之事了,这几日不会有人前来。”
“可是……”拂右还要再说,却给公子成打断了。
“这几日,外人不得进入澜园,你等守在园外,不可懈怠。”公子成吩咐罢,又道。“澜园上下,一应奴仆,都换成婢女,去办吧。”
“这……”拂右一呆,好一会儿才躬身拱手道。“是。”
直到拂右退出了房门,公子成抬起头来,清声道。“准备晚膳。”
房里的婢女应声退下,公子成又看了两眼竹简,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时抬头看向房门,那一双黑玉般的眼略有期待,直如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一般。
等了许久也不见叶子仪来,公子成叫过屋内的婢女道。“速去汤池寻叶姬,同她说,用晚膳了。”
“是。”婢女不敢耽搁,碎步退了出去,一路小跑向着泉池而去。
汤池内的竹屏风后,叶子仪半仰在青石沿上,一派悠然惬意。
温暖的泉水包裹着身体,有种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