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不归说的话很客气,但是做到县官这一步,管着手底下几百几千户人口的官僚,没有一个是傻子。他们心里边都有自己的一些小九九和小心机,是不太可能完全相信叶不归的话的。
但是青白和蔡泽还是秉承着,奉承总比冷落要好的心思,热情的招待叶不归和他麾下的士兵,叶不归自然当仁不让的坐在首座上。
酒过三巡。
叶不归开口说道:“两位大人,你这明知县还有多少的可战之兵?我需要借用一二。”
“这……”青白闻言,有些难堪。“兴许有一百人。”
“嗯?”叶不归眉头微微一挑。
“二百余左右。”青白赶紧改口。
“当真?”叶不归盯着青白,笑着说道:“县丞大人,我这可是奉了郡守之命,一路剿匪呢?就连刺史大人也颇为赞同,你可不要蒙混我啊。随随便便的犯了不该犯的政治错误,是很容易掉脑袋的。”
孙坚在宛城立了大功,虽然现在朝廷旨意还没有下达,但是从长沙城太守,变成长沙城郡守,并不困难。
青白脸色一变,满头大汗,说道:“编制在位者,三百二十余人!还请将军明鉴!”
“嗯。”叶不归点了点头,说道:“明日我挑选二百人,随我大军上山剿匪。县丞大人可有异议?”
青白听到这话,当即就明白了叶不归的心思,暗道:“你这是打算用我的县兵,给你当炮灰啊。这,这要是一旦产生伤亡,那笔安抚金岂不是要我县府承担?”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直接就说,这笔安抚金能不能少承担一点?要是这样说的话,他就一点迂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有些迟疑,将目光看向蔡泽,果断卖队友,说道:“将军,下官只管政事,文书,这调兵一事,还是必须要有蔡县尉说的算。”
“这……”蔡泽脸色一变,说道:“将军有猛士二千余,剿灭区区县贼,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必劳民伤财呢?”
“哦……”叶不归嘴角一勾,冷笑道:“我记得我初来明知县之时,蔡县尉就领兵去与山贼作战,至今斩贼几许呢?嗯?!”
“这……这……这……”蔡泽当即就被问住了。他本人其实并无什么主见,这一点从明知县权力全归于青白,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
“哼!尸位裹素!”叶不归拍案而起,瞪着蔡泽,说道:“屡次出兵剿贼无果,劳民伤财,本将怀疑你有伺机贪污腐败,行奸逆之事的可能。县丞大人,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青白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们都如此俯首做小,又是出县迎接,又是一路低身下气,拜个酒宴还给叶不归首位,粮草辎重一应事务不曾怠慢,叶不归居然还会做的这样的强势。
不满归不满,但叶不归携势归来,他不得不低头。
青白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些山贼狡诈非常,山路也不好走。最近也不知道是如何一回事情,附近的山贼越聚越多。种种情况下,蔡县尉便是有心剿贼,也无力为之啊。还请将军看在他往日无功,也有苦劳的份上,宽恕与他。”
“山贼增多?”叶不归心下一动。
“是呀,将军!黑压压一片,不知多少人啊!”蔡泽赶紧夸张的说道。
而叶不归嘴角一勾,泛着冷意,威压道:“蔡县尉,你可要明白,要是谎报军情,罪责当斩首!”
“啊!”蔡泽大惊失色,赶紧惶恐磕头说道:“将军饶恕,是小人无能!天黑没曾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那好。既然你无能,那个县兵就全部听我指挥。”叶不归心下一笑,老狐狸,以为装模作样,俯首做小,就能安然无恙,一丝力气也不出?
蔡泽脸色一白,颓然不语。
“还请蔡县尉交出官印,暂时由我叶不归代理,待山贼剿灭之后,再行归还。如何?”叶不归盯着蔡泽。
“这……”蔡泽心下一颤,这当真是要断了他的命根子啊。
“这怕是有些不妥当吧?”青白咬着牙齿说道。这县官不好当啊!那些山贼何其多,这一战打下来,县兵起码要死一百人啊。想想那一堆的安抚费用,青白就头大!那么多的钱,他怎么给啊!要是在黄巾之乱这样敏感的时期,拖延不给安抚费,一旦发生民变,他这县丞也算是做到头了。乌纱帽保不住的啊!
“嗯?不妥?”叶不归转眼看向他,将一封书信丢给他,说道:“县丞大人,你且好好看着!这是何人所写!这笔账,我想咱们要好好的算一算吧!”
“这是……”青白身子一颤,脸色是真的白了。看着案几上的书信,他不打开信封都能知道,这就是那封派人火速传给长沙太守孙坚,说叶不归意图谋害的书信啊!
可是,这书信怎么出现在叶不归的手中了?
“将军息怒啊!”青白当即一拜。“当时下官被将军软禁,心中愤愤难平,方才言语激烈了一下!还请将军息怒!”
“呵~”叶不归轻笑一声,说道:“县丞大人怕是不知在下会有今日吧?”
“不敢!”县丞连忙说道。他现在心里头有很多的想法。要是说这封书信没有拿出来之前,他还能觉得叶不归只不过是在宛城之战中帮了些忙,未必就和孙坚有多要好。就算是婉拒了叶不归的要求,他也能找孙坚说理去。毕竟,南阳郡郡守褚贡和孙坚又不熟,怎么可能对付自己人呢?
至于县城外边驻扎的二千兵马,虽然有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