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沧见势头不对,他连忙转移话题:“赵太傅起身了。”
赵端往陌沧的方向投来视线,他冲陌沧微微点头,在凌亦的引路下,出了承圃宫。
华昙看着赵端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她也起身离开。
裴怀远盯着华昙,他偏头对身旁服侍的人,吩咐道:“半白,你暗中跟着她。”
“是”半白领命后,跟上华昙。
陌沧心思飘得有些远,他骨节分明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酒樽腹部,左右转着酒樽,华昙被裴怀远盯上,可不是件好事。
裴怀远吩咐完半白,在心中掂量了消息的价值,他轻笑着,看向陌沧,对陌沧竖起两根手指,启唇做着口型‘百万’。
裴怀远有个特点,就是‘格外爱钱’。
陌沧装作没看到,裴怀远好歹是个丞相,逮到机会就漫天要价,跟掉钱坑里似的。
赵端在园中等候着陌沧,久不见陌沧身影,他向凌亦埋怨:“我冒了风险出来,陌祭司怎么还没到,那随从对你说的时间,你可听准了,无误?”
“属下确定时间无误,请太傅稍安勿躁。”凌亦眼神闪了闪。
“赵太傅!”华昙从小径上现身,她拉拉衣领,这衣服是她打晕个内侍,脱掉内侍的外衣,就直接套在了身上,衣服大小松紧都不合身。
“怎么就你一人,陌祭司呢?”赵端看到只有华昙前来,并没有陌沧身影,他皱了眉,眯眼仔细一看,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这随从,衣服换了,换成宫里内侍穿的衣服。
“恐怕要让你失望,你在这儿,等不到他。”华昙唇角上翘,笑得邪气。
赵太傅紧绷着脸,暗道‘糟糕,中计了,他果然不该放松警惕,以为陌沧在向他示好,不过,他还有凌亦’。
他出声喊:“凌亦,你去把他擒住,然后给我压过来。”
凌亦望天,嗯~天很蓝,还有朵朵白云,看树,树上的鸟儿,爪子抓在树干上,抖着翅膀时不时四处跳动着,也很有活力,他就是不看赵端。
赵端见凌亦没反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大惊失色,开始慌了,指着华昙和凌亦,震惊张口,道:“你们竟然勾结在了一起。”
“你用错了词,我与他不是勾结,而是合作。”华昙弹了粒药丸在赵端口中。
赵端捂着喉咙咳嗽,但药丸已经被他吞下,他想呼叫,却感觉浑身无力,呼吸变得长而缓,眼皮也愈加发重,赵端眼看着华昙离他越来越近,他瞪大了眼,华昙身影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直到他失去意识。
华昙用绳子把赵端手和脚分别绑好,再拿出个布袋,对着赵端比了比,试着把他身体的头和脚折叠,发现很容易叠拢。
她惊叹:“这赵太傅,身体柔韧性还不错嘛。”
晕过去的赵端,如果听到华昙惊叹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华昙扛着装有赵端的袋子,她看上去就像是背了个大包袱。
“击晕我。”凌亦面无表情的走到华昙面前。
“你吃下这药,就会和赵太傅方才一样,无痛的昏睡过去。”华昙拿出粒药丸。
“我是贴身保护赵太傅的人,若被药物迷倒,显得不真实,你将我击晕,找来的人看到才不会起疑。”凌亦对华昙的药抱有防备心理。
“也好。”华昙应了他,抬手将凌亦击晕。
华昙走在隐蔽的路上,她听到动静,前方迎面走来的是昭和公主,以及跟在昭和公主身后的随行宫女。
周围没有遮挡物,华昙低着头,躬身站在路旁。
昭和公主知道今日是三国议会的日子,她只要想到陌沧要在议会结束后回禾国,就心情不愉,便多走了几步,走到这偏僻地方。
昭和公主奇怪的看着华昙脚旁的‘大包袱’,向华昙问道:“你为何带着包袱在王宫中走动?”
华昙顿感不妙,半路冒出来个昭和公主,这时间耽搁下去,她放倒的那些人,怕是会醒来,华昙眼神中起了戾气。
“公主问你话呢,你这奴才倒是吭声啊。”昭和公主身后的宫女,见华昙不答话,她秀眉一拧,出声斥责华昙。
华昙低头回了声:“扔垃圾。”
昭和公主心头疑惑,什么垃圾这么大包?她突然想到承圃宫正在举办宴会,这内侍,莫不是在扔承圃宫的垃圾?
昭和公主语中暗含企盼:“你刚从承圃宫出来?我问你句话,你要如实答我,禾国的陌祭司,他,腰间可有佩戴香囊?”她问着陌沧的事,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包袱上。
“陌祭司腰间好像佩戴着香囊,奴才也没瞧清,不过,奴才在出来的时候,见到他在承圃宫外透气。”华昙想要快点支开她。
昭和公主面色一喜,转身就朝承圃宫的方向而去。
华昙加快脚步,到了接应的地方,她扛着‘包袱’上了马车。
马夫挥鞭,马车渐渐行驶起来,到了宫门处,守卫见马夫是熟人,直接放行,没有横加阻拦。
“报堂主,有辆马车出了宫,属下确认了坐在里面那人,就是堂主要抓的人。”有人单膝下跪,对着坐在软椅上的人禀告情况。
“能否看出,他朝着哪个地方去?”软椅上的人阴沉着脸。
“属下观察了马车走的那条路,那条路会经过个分叉口,分叉口通两处,一处是城中街道,另一处是城西的荒山野岭,属下猜想,马车去荒山野岭的可能性更大。”自称属下的人,把自己的分析细细说出。
“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