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竹捏着茶杯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有些泛白,她听着许文俊做下的勾当就气不打一处来。
“许文俊不是将军府的姑爷!你什么时候在我这将军府见他了!”顾春竹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寒气,让海少爷都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问这么蠢的问题了。
“是我糊涂了。”海少爷从未见顾春竹剩这么大的气,急忙多说了两句缓和她的怒气,“既然夫人您已经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既然这许文俊还不上这笔钱,我就按照我们赌坊的规矩办事。”
“你们赌坊当然有你们自己的规矩,我也不拦着,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顾春竹气的大一杯茶全部喝进去,然后将茶杯重重的落到桌子上,最后补充一句道,“就算是你把他剁手跺脚都跟将军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海少爷点点头,想着这人大概是和将军府有过节,以后只要是在海府的赌坊见到了,让人打出去就行了。
海少爷之后简单的又和顾春竹聊了一些其他的家常话缓和了气氛,到了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好意的提醒她道,“夫人,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先前说起的这个许文俊,他既然敢在欠条上写下将军府的名字,大概是个惯犯了,按照我开赌坊的经验,赌徒一般都是很疯狂的,我猜想他可能在别的赌坊也欠下了赌债。”
海少爷说到这,心里不禁为将军府感到有些担心,“夫人还是尽快派人去查一下,早点解决这个麻烦。”
“海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刚才的话我也都记下了,我马上就安排人去调查。”顾春竹说着起身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把王管家叫来。”海少爷一走,顾春竹就气呼呼的让人把王坤叫来。
王坤一早就听说了顾春竹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好,于是便一路小跑的来了。
顾春竹将许文俊在外面欠下赌债,还写上了将军府名字这件事简单的跟他说了,“王管家,你现在就找几个人出去给我查。”
“是,我马上就去。”王管家应着,转身就腿脚麻利的跑出去叫人了。
海少爷前脚不过刚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顾春竹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都没挪地儿,竟然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这一回来通报的小厮显得比刚才更着急和慌张,他甚至在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了。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顾春竹早上就受了一肚子气,看到他这副慌张的样子,不悦的蹙了蹙眉问道。
“夫人,大理寺的差役找上门来了。”小厮调整了一下气息道。
“大理寺?”顾春竹闻言愣了一下,确实很吃惊,“大理寺的人来咱们府上做什么?”
“他们说是睿王状告的将军府。”那小厮一边指着外面一边道,“我们想拦着来着,但是好像拦不住,您快出去看看。”
“夫人。”王坤见顾春竹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赶紧朝着小厮使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站住!”顾春竹一到门前,就看到四个大理寺的差役准备硬闯将军府,就出言厉声呵斥着制止他们。
“我们将军府一直安安生生的,从未干过知法犯法的事情,不知道今天是犯了什么事,惊动了大理寺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我府上。”顾春竹此时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场,一番话也确实镇住了想要硬闯的差役。
为首的差役想了想,朝着顾春竹作揖后道,“夫人,因为将军府欠了睿王十万两迟迟未还,所以睿王一纸诉状将将军府告到了大理寺,今天这番前来,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夫人海涵。”
“睿王?”顾春竹冷笑了一声,其实心中是有些一头雾水的,他们将军府什么时候借过睿王一分钱不还了。
正当顾春竹一头雾水的时候,那为首的差役又继续道,“不过据睿王说,这钱也不是一开始就有十万两的,不过是在睿王名下的赌坊里写了欠条,这利滚利的,滚到了现在,就足足有十万两了。”
“赌坊?”顾春竹再一次震惊了,她终于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好在这海少爷已经提前来过了,不然她要是今天先碰到了大理寺的这帮人,就更是说不清了。
“赌债?这睿王真实搞笑!”顾春竹横眉冷对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差役道,“他难道不知道在赌坊欠债的人是谁吗,就只凭那人自己说和我们是亲戚,随便写下将军府的名字,就真的是我们将军府的人吗?”
“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将军府的头上,他睿王也不怕笑道了天下人的大牙,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难不成以后的赌鬼都可以在赌坊里随便写下我们将军府的名字,我们都要替他们赔钱吗?”
顾春竹指着那为首的差役,冷冷的道,“难不成你们都当我们将军府是冤大头,好欺负吗?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将军府的门前撒野!”
顾春竹带着警告的一番言语,让门前站着的四个差役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彼此,迟迟没敢做声,心里觉得她的这一番话也确实有道理。
趁着他们几个人回不上话的间隙,顾春竹朝着王坤使了个眼色,让他到自己跟前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王坤点点头赶紧进去了,顾春竹站在原地眯了眯眼睛。
这睿王看来还是贼心不死,之前和太子争夺储君之位失败,还以为他会消停一阵子,但是没想到他这次竟然憋了个大招,竟然想借着这次赌债的机会,搞臭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