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的特训,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下午,除了台上站着七人,其他人围坐在擂台四周。
“想必三位对于规则都已经熟悉了。我之前对于六人剑阵也做过初步的讲解。”田赛文拖了把椅子坐在台下,朗声说道,“凌姑娘,我要提醒你的是,六人剑阵的变化非常复杂。除非你能找到阵眼,并依法破解掉,不然,整个剑阵是不会停下来的。”
“咚咚咚”,鼓响三声,特训开始。
一动上手,凌就发现田赛文不是危言耸听。这次的确比上午的五人阵难上不少,不仅对面六人的走位更加莫测,进攻的套路和变化也一下翻了几番。
六柄木剑守则互相照应,攻则织成张张剑网,不出三十回合,凌就数次遇险,不得不拼尽全力,靠轻功避过。
更难的是,有几次她觉得自己找到阵眼了,费老大劲扑了过去,结果对方阵型一变,阵眼瞬间消失不见。坚持到一百来招,凌已是强弩之末,体能几乎耗尽,全靠一股不服输的信念在撑。
打着打着,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余光发现田赛文身边多了个高大的身影。偷眼望去,竟然是季沧海来了,正边看对战边说着什么,脸上挂着一贯讥诮的表情。
就这么一个走神,三柄刺过来的剑她没有推远,另外三柄立刻就到了。几乎是本能反应,凌的真气灌注木剑,用力一别,只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对手的六柄木剑齐齐折断。
更凑巧的是,她自己剑上的一缕剑气竟然正好从六人的空隙间穿出,直奔台下正中间的方向。
田赛文正跟季沧海说话,剑气出其不意的到了眼前。不等她反应,季沧海肩膀一动,纯黑的披风扬起,挡在她面前。
“噗”的一声,剑气正中披风。
可随后,披风后面的田赛文闷哼了一声,伸手捂住肩膀。
看样子,剑气还是穿透了披风。
“胡闹!”季沧海冲台上吼道。
所有观战的人都一跃而起,台上的六人也抛下断剑冲了过来。
“统领!”
“统领!”
“统领,您没事吧?”
“统领,我去请太医!”
还有几个对着凌大吼,“你干什么!”
“抱歉,田大人,在下一时失手。”凌踉跄着下了擂台。
田赛文面色苍白,冷冷说道,“凌姑娘,你要是在护驾时也这么失手,伤到圣上可怎么办啊?”
凌退后一步,坐到擂台边上,然后微微一笑,“圣上总不会是阵眼吧?”
“你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
几名女侍卫围了过来,叶岚更是拔出长剑,“统领,她是故意的!”
“都住手!”田赛文说,“凌姑娘,你误会了。方才她们围住你用的是六合阵,阵眼不是我,是阵中最左边那个人。”
“哦,原来那叫六合阵啊。可方才的一百多招,从头到尾都是六合阵吗?”凌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田赛文,“每次我找到阵眼,刚要破阵,她们就看你的眼色变阵。方才的六合阵,田统领确实不是阵眼,但你是眼中之眼。”
“怎么,凌姑娘对我特训的方法有什么疑义吗?”田赛文这个回答,相当于默认了对方的指控。
“有!小女子斗胆问田统领一句,这样练下去,究竟有什么好处!”
她这句话一出口,包括陈娟和秦子璇在内,还有好几个女侍卫偷偷看向田赛文。显然,她们也有同样的疑惑。
“我这个练法,是为了你们好。”田赛文眉头紧锁,目光不闪不避。
“先不管是不是为我们好,起码你对圣上不好。”
“凌姑娘不要含血喷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是没有证据就可以信口开河的!”
看情况越来越僵,秦子璇上前拉住田赛文,陈娟拉着凌。可这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凌甩开陈娟的手,继续说道,“田统领方才也说,特训是为了护驾。敢问架前有人以剑阵行刺,侍卫们也要浪费时间寻找阵眼吗?”
“这只是一种选拔方式,对你们三人都是一样,并无偏私。按你的说法,难道我羽林卫选一个领队,还要真刀真枪、血溅五步才行?”
“那请田统领现在找一个胜任领队之职的人出来,演示一下如何在不伤人、不断剑、不点穴、把对手踢下擂台她还可以爬回来的情况下破阵!”
“身为驾前侍卫,首要任务就是服从。凌姑娘性情桀骜难驯,我羽林卫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田赛文面沉似水。
朱雀殿内一阵沉默。
这时,季沧海开了口,“就算田大人的方法中看不中用,也容不得你撒野。”
这句话很有引火上身的作用,凌和田赛文同时转头,对季沧海怒目而视。
季沧海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田大人旧伤未愈,还是回去好好歇息吧。这么一伤再伤,别说是你,是个男人都扛不住。”
“你!”田赛文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季沧海转过头看向凌,冷冷说道,“人所有的为难、痛苦、抱怨,说白了都是自己没本事。”
“你!”凌气的一跺脚,手中木剑立刻断成几截。她把剑柄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
这时,一名女侍卫从殿外进来,差点儿跟凌撞个满怀。“统领,太医到了,在殿外候着呢。”
“知道了。”田赛文的话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季大人,她是你推荐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