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仁去了后院一趟,回来时一手拿着一个“一线天”。
两个“一线天”?!聂阳天和凌眼睛都直了。
“这是今早我让机枢库做的。时间有点赶,只仿了三个出来。大小、形状和颜色都很接近,分量也差不多。当然,不能真的发射。二哥拿走一个,剩下两个,你们一人一个,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沐怀仁说。
“确实很像,那我拿一个走。”聂阳天换了身干净的官服,然后出了门。
送走聂阳天,沐怀仁问,“学查案的事,明天再说。今天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东院怎么了?”
“什么?”沐怀仁没听懂。
“为什么说我住东院时,你们的表情都有点奇怪。”
沐怀仁这一次又呛到了,“咳咳,没什么……大人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你听着便是。”他把茶杯放下,推远了一点,顺便决定以后跟这姑娘说话时都不喝水。“走吧,拿着行李去东院,边走我边给你介绍。咱们府上的内院,各个朝向都是两间。正中两间是大人住的。西边两间是大哥和二哥,东边一间是我住,另一间还空着。”
东边两间房由回廊隔开,沐怀仁把凌带去独院那间。院子不大,打扫的很干净,花草也有人修剪,不过仔细看就能发现,这里很久没住过人了。
凌伸手拂过墙角几颗断了的细竹,“新断的,就是用这个做的‘一线天’?”
“没错,因为不方便去外面找,而府内只有这里的竹子合适。”沐怀仁进了房间看了一下,“你先休息吧,大人至少一个时辰后回来,到时我让人过来叫你。房间缺什么就告诉我或者邢总管。”
房间熏了香,床上的被褥和帐子都是浅粉色,上面放着几套家常的素白衣裙,桌上一整套的茶具泡着热腾腾的香茗,盘子里还装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布置的好像小姐的闺房。凌觉得这个住处真是不错,可惜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事,她脑中千头万绪,睡意全无。她简单归置了一下行李,吃了几块点心,又换了套干净衣服。突然,她灵机一动,把整间屋子和院子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先是边走边跺脚,听声音有什么不同,然后检查床底下和房梁上的灰尘,还在院里挖了个坑闻味道。这样弄完还不过瘾,她把桌子推到窗下,然后从窗户跳出去再跳进来,对比桌子和窗子留下的痕迹。
她正折腾着,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凌姑娘,大人快回来了,请您过去用饭。”
凌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院门口站了个小男孩。她掸掸衣服上的尘土,故做镇定,“我这就过去。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棣。”
凌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名字取得够简单的,跟她的有一比。
“棠棣的棣。”小棣解释道。
“好吧,有学问。谁给你取的名字啊?”
“聂大哥。”
凌有点奇怪,但又不好细问。她觉得这小男孩好玩,年纪不大却八风不动的样子,便伸手去掐他圆圆的脸蛋。
小棣吓了一跳,使了招迷踪步,向后一闪。
“咦?你轻功不错嘛。”凌玩心大盛,踏步上前去掐他鼻子。
小棣左躲右闪,顷刻之间便躲了五六下。眼见退到墙角避无可避,他情急之下喊道:“凌姑娘自重!”
“呸,怎么我就不自重了,你才多大!”凌停了手,心想这孩子看上去十来岁的样子,竟有如此轻功,当真令人诧异,难怪都说京城藏龙卧虎。
小棣涨红了脸,“抱歉,凌姑娘。府上外来的女眷甚少,除了钟姑娘,所以我不太习惯。”
“算了,不跟你计较,走吧。对了,你的轻功是谁教的?”
“师父教的。”
“那你师父一定很厉害。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有空去看你练功好不好?”
“凌姑娘,我听说你才厉害呢,‘月月摧花’都被你抓住了,有机会你教教我呗?”
“好啊。”凌笑着说,“以后你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太客气了,叫我姐姐就行了。”
两人边走边聊,正好李太傅和聂阳天从对面过来。
“刚好,来,一起吃饭。我早上特意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好菜。”李太傅拉着凌进了书房,在饭桌前挨着自己坐下,“饿坏了吧?”
“没有,我在房里吃了好几块点心。”
“有时我回来晚,你们都不用等,想搭伴一起吃也行,让人做好了单独送屋里也行。还有就是不用太过拘礼,想吃什么直接跟后厨说。”李大人夹了一块肉到凌碗里,其他人也纷纷动了筷。
凌细细观察,饭桌旁一共放了五个凳子,李大人坐在正坐,左手边是她,右手边聂阳天和沐怀仁中间还空了张凳子。她心里纳闷,就多看了几眼。
“你二哥着急走,就不一起吃了。”聂阳天解释道。
“二哥回来了?”
“我去接班之后,他就提前回来了。”聂阳天歪了歪嘴角,笑道:“其实,你也看见他了。”
“啊?什么时候?”凌惊讶的说。
“他易了容,别说是你,连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凌,你不是想学查案吗?”沐怀仁突然说,“查案也是靠天赋的。不如这样,如果你在我们三人吃完饭之前,猜到哪个是二哥,我就让你学查案。”
凌赶紧放下碗筷,“我跟大哥回来后,只见了三哥和邢总管。所以在我去东院之前,都没见过二哥。”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