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依旧站着。

因为心中有牵挂,连时间逝去都来不及察觉,满脑子所想都是路清风那双清隽的眼眸与落拓的身影。想到去年我在山中救起他,竟然已经过去快一年的时光了。

金娇拉我:“苏姐姐要吃午饭了。”

我惊讶的张嘴,这么快?已经中午了?

“他们去了一上午还没回来,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金娇有些担忧:“不管找没找到,你也要吃饭啊,吃过饭再等吧。”

老妖怪叹息:“你别劝她了,她的脾气我太了解了,若想吃早就坐下吃了,她不想,就是一万个人来拉她也没用,走吧,咱们先去吃吧。”

金娇老妖怪走后,这房里静的可怕,只有炭火的噼啪声。

在这个房间里,路清风曾夜晚跳窗进来过,也曾趁我没锁门偷溜进来过,想到这之前与他相渡的日日夜夜,心内温暖无限。

我摸着椅子坐下,站的久了实在太累,脚下麻的厉害。

从怀中摸出随身携带的他写给我的那张纸,我又暗自揣度了起来,他在阳城的那处居所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太过偏僻上次我们去阳城都没来得及去过。若是可以的话,我很想去看看。

倚在椅子上有些累,最近晚上都没休息好,此刻房内太过安静,困意有些涌了上来。我伏在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糊中有人抱起了我向床边走去,以为是路清风,我慌忙睁开了眼睛。

老妖怪一脸的鄙夷:“让你失望了啊?小路还没回来呢。”

她把我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盖在我身上,又有些心疼:“云儿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天你都没怎么睡,你这样撑着也不是事儿啊,别还没等到他回来你先累倒了。听我句劝吧,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估计你哥哥他们也就回来了。”

我真的太累了。只是疲惫的点了点头。

她整理着我脸颊边的碎发,低声道:“这些年我亏待了你,也不是个合格的师父,如今为了自己的事还要抛下你去西囊国,你嘴上没有怨过我,可心里还是可以怨的,云儿,别憋坏了自己。”

我抓着她柔软的手,带着梦呓般的话语道:“我心里也没怨过你,师父……你永远都是我师父,不要自责……不怨你……”

我听到她吸着鼻子,似乎是哭了。

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赫北堂已经回来了。

我在屏风内的床上和衣而起,听到他跟金娇,老妖怪在我房内的客厅里聊天的声音。

绕了屏风出来,正碰上他略有些发怔的眸子,看到我,他随即笑了笑:“醒了?睡得可好?”

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关切的追问他道:“哥你自己回来的吗?有没有找到他们?”

他柔声道:“就是怕你不放心才专程回来给你送消息的,董孟卓他们留在了山上没有回来。”

“山上?”

“我们一路打听到游踪被路兄和林墨染围追到离城旁山上的一间破庙里……”

我急道:“你见到他了?他还好吧?”

赫北堂无奈:“妹妹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路兄没事挺好的,只是……那寺庙多年没人参拜上香,基本已经荒废了,只有一个老和尚一直住在里面没有离开,游踪劫持了他,所以路兄他们没敢贸然行事。他们几人守在寺庙外等时机呢,应该是今晚会行动。”

“若今晚行动的话,那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吧?哥,明天一早你带我过去吧!”

赫北堂一脸的不满:“云儿,你还是在这里等消息吧。”

老妖怪道:“就是啊,小路得手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回来找你的,谁知道那山上安不安全,万一出点什么事呢?”

我哼道:“师父你总是自诩自己功夫有多了不得,有你的保护我还会出事吗?若你们不带我去,我就自己打听上山的路自己去。”

赫北堂叹息:“每次都使这个招数,每次还都要让你得逞。罢了,那我就带你过去吧。”

心中终于舒坦出了一口气来。

金娇坐在一旁,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始终没有言语。

想到上午董孟卓他们过来,她也没有说话。难道,她还是会担心游踪的吗?

我明白,即使没有了旧情,但心间还是会有异样的不适感,金娇性子柔软善良,很是可能还会为游踪担忧的,只是碍着我跟赫北堂的关系,又不能说出来。

今夜失眠的人,大概又要多一人了。

因为白天睡了觉,又想到一早要起床赶路,这一夜我又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折腾,连老妖怪都被我吵得难以入眠。

不想打扰她睡觉,我披了件外衣从床上悄悄爬起来步到厅内,打开窗子,月色如洗,繁星耀眼,夜色美好,他应该会很喜欢在这样的夜幕中杀人。

院门外侧可以瞥到长廊的一角,极其远的一个距离里,有两个人相依在一起。凝睛望去,好像是赫北堂和金娇。

不知她的心事有没有跟他讲起,不知他能否安抚住她内心的不安与焦躁。

可再怎么想,这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今后若我离开了他,也只有金娇能替我照料他了。一瞬间,我被自己心内的想法惊到了。原来,我已经做了要离开的准备了吗?

金城已经不安全了,即使赫北堂不讲,我也能明白。前阵子遇见了陈要言遇见了闫忆忆,我若还要继续在金城住下去,今后只怕会遇到更多难缠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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