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等一下,或者补齐比例哦~  “懿阳,”皇帝让长公主读越渐离的手书。指尖扣了扣桌案,口气冷冰冰的,“这份供词,你当如何解释?”

手书上所写,无非是懿阳长公主收买丞相府亲卫,夜闯镇抚司,最终嫁祸于苏丞相的供词。

长公主目光掠过,淡淡一笑:“越渐离乃丞相府亲卫,他擅闯北镇抚司,为何成了臣妹指使。皇兄,难道您从未深究么。”

她顿了顿,复又抬起下颌,言语间带着天生的傲然:“若臣妹当真有意收买,那侍卫又为何会临时反水?越渐离又现在何处?皇兄难道凭借一纸胡编乱造,便要定臣妹的罪!”

皇帝有些不自然,却见苏瑾清的神情仍旧冷淡,连眸子都不抬一下,仿佛这件事真的与他毫无关系。

不错,此事的确疑点太多。像苏丞相这样,什么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人,为何会掺和到锦衣卫的事情中去?

“越渐离现在何处?”皇帝转向卫梓俞。

卫梓俞紧绷着唇,淡淡禀道:“微臣失职,越渐离暗中被人所劫。拒微臣推断,来人……必定深不可测,且势力广布,大内高手竟无一能敌。”

锦衣卫都拦不住的人,且根基深厚。

卫梓俞这字字句句间,暗示的不正是顾容谨么?

苏瑾清心底微微一沉。

他们当日达成的只是守住她身世的秘密,而顾容谨的下场,却不在卫梓俞的关心范围内。

“你这么说,朕倒听锦衣卫说起过一人——蜀山的掌门人,前几日也来了金陵城。”皇帝目光掠过顾容谨,冷声道:“你能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么?”

顾容谨眸色微动,唇角抿了抿。即使这样的境况,他的言语仍旧从容且温和:“陛下,据我所知,金陵城中江湖势力众多。即使锦衣卫的卫大人,也师从墨家,身怀独门武功,不是么?”

皇帝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当真如此?”

“陛下,”苏瑾清径直接过话来:“此事与公子无关,请陛下明察秋毫。”这句话,师尊不方便说,但她可以堂而皇之讲出来。

卫梓俞唇角微微一抽。

“你信他?”皇帝眯了眯眸子,语意轻缓。

苏瑾清:“是。”

皇帝摩挲了一下扳指,不再回答了。

没人知道皇帝的想法,偌大的殿内,骤然陷入令人不安的沉寂中。

皇帝才收到锦衣卫密报,说的是丞相与蜀山掌门有三年的师徒情深,这让他无端生出忌惮来。

即使他们真的曾有什么师徒的关系,那也不是苏丞相一而再、再而三袒护他的理由!他现在可是大周的丞相,不再那个人的弟子!

内殿中寂静了一会儿。

“苏卿,”皇帝按了按太阳穴,轻叹了口气:“上前来,为朕执笔吧。”

苏瑾清微微一愣,连卫梓俞眉心也不由一挑。

陛下已将内阁大权交于苏丞相,御史台便上谏丞相祸乱朝纲、独掌朝政,如今让他代为御笔,不知圣上有什么用意。

要么是捧杀,要么,便是以大权大恩困住他,一年半载,丞相必定难以脱离朝堂。

狼毫笔慢慢浸润在浓黑的墨液中,衬得执笔的手指细长而白皙,垂落的束如漆。

因为体弱,那双手并不有力,却不气虚,轻微的动作间,浸出几分少公子的冷淡、清雅。

皇帝的眼神慢慢的凝住了。就在咫尺之间,第一次这么近,少年臣子那副冷淡、干净的皮囊完完全全展现在他的眼前。

像是什么?

像是瓷器。

雪白,清透,且易碎。

他的后宫里这么多女人,每个人都在迎合君王,居然没人比得上一个少臣的淡雅精致。

难怪金陵城中会有传言,最好的颜色,其实在他的朝堂上!

皇帝微微蹙眉,没来由的,腹中蓦然升起一股燥火来,一时间连眼都挪不开了。

“陛下在做什么?”苏瑾清没有抬眼,无波无澜的问。

皇帝没想好怎么回答。

反正苏瑾清是他的臣子,他也不必忌讳什么。

但在面具下面,连卫梓俞都闪过些不自在的神色。

按锦衣卫敏锐的观察力,他现顾容谨的手腕凸出青筋。因为用力,指尖青白得过分。而他的身子也紧绷起来,像是忍耐着什么。

即使他仍敛着眸,脸上一如既往的温雅如玉,仿若画卷。

这个反应让卫梓俞忽然觉得有些深意了。

他忍不住出声提醒:“陛下,臣以为,如今仍以长公主之案为重。”

苏瑾清似是毫无察觉,淡淡道:“长公主想要公平,陛下想要真相,何不将此事交予刑部与大理寺调查。微臣空口无凭,又如何能给陛下真相呢。”

长公主气得嘴唇颤,“谁不知道,大理寺和刑部都是丞相府的人,你劝陛下下放此案,难道就是想暗箱操作,扣本宫一个不实的罪名!”

苏瑾清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苏瑾清,你如此污蔑本宫,难道也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么?!”长公主不依不挠。

“啪”的一声,长公主的玉珏不小心落到御案。溅起砚台里的墨,滴到苏瑾清的朝服与指间。在一片雪白间,显得有些刺目。

看来懿阳长公主已气得御前失仪了。

苏瑾清咽下喉中腥意,低咳了几声。

“行了,”皇帝扫过懿阳,神情有些不耐。“朕还在呢。”

他蹙了蹙眉,骤然握住了苏瑾清的手腕。

顾容谨的身子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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