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拄着惊霜剑站起身来,毫无感情的眸子环顾四周,遍地的尸体和满目疮痍的场地也再入不了他的眼。

足尖一点,他飞身而起,直掠向御书房所在的方向。

“皇上!”

傀儡‘皇帝’闻声便是开门,躬身拜道。

君少扬落地站稳:“太皇太后暗地里做了多少安排?最近是和谁在秘密联系?”

这声音不大,却让人感觉到透骨的森凉。

傀儡‘皇帝’心头一颤,如实道:“太皇太后和宗门的人最近联系尤为密切,末将不敢打草惊蛇,便指派了人手暗暗偷听。偷听到的讯息末将都有整理成信笺,用信鸽传给您,不敢有丝毫耽误。”

君少扬冰冷的眸子里多出一抹讥嘲之色来:“月良,你随在朕身边多年,朕的脾性你应当了解。”

“末将不敢!”月良顿时双膝跪地。

“你若不敢,今夜之事如何会发生?!”君少扬冷笑一声。

“皇上,末将一直在御书房未踏出去一步,实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还望皇上告知。”月良一脸的迷惘,头一磕至地,久久不起。

君少扬冷冷的道:“黄泉路上,自有人告知于你!”

他蓦然发力,染血的惊霜剑即刻出鞘,锋利冰冷的剑刃直取向月良的咽喉!

月良下意识一偏,即使险险避开了那夺命的剑刃,却也被削落了耳旁的一缕长发。

他震惊的看着他:“皇上?”

君少扬再不欲与他多说,惊霜剑再挽起一个冰冷的剑花,取月良的心腹位置。

月良起身便躲,却不敢亮出武器。

君少扬却是招招杀招,毫不留情。

相互喂了二十招左右,月良再伪装不出迷惘的表情,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君少扬,你我相识二十多年,我知道你并不想要这皇位!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就不能把它留给我?!”

他和他有着近八成相似的面孔,加上他多年在他身边模仿他的一举一动,这世上除了特别亲近他们的人,寻常的人根本就分不出他们谁是谁来!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会成真!”君少扬冷声戳破他的美梦:“这北越的帝位朕再不想要,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朕也一定会将它坐稳,无愧于列祖列宗!而你,不过一个影子而已,还想要我北越的江山?简直痴心妄想!”

月良面色狰狞:“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在你的心里我月良永远只是你的影子!”

不能见光,永远只能生活在暗处的影子!

“所以太皇太后猜到了你的念头,便循循善诱才使得你背叛朕!”说到那一个让他心痛的人,君少扬本就暗沉的脸色此时更是冰冷无比。

下手,也更为狠厉!

“有机会站在阳光下,我为什么不能抓住?!”月良嘶吼出声,与此同时他脚步一顿。

是不得不停!

君少扬手中的惊霜剑从他胸口对穿而过,艳红的鲜血沿着剑身不断地滴下。

‘啪嗒啪嗒啪嗒’

月良看看君少扬,又看看自己,忽而笑了:“君少扬,从小到大我无怨无悔的追随你,从来没有问你要过什么,现在我快死了,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们多年的情分在你决意背叛的那一刻,便已经荡然无存!”君少扬握住剑柄狠狠一拔,艳红的鲜血随着拔出的剑刃朝外猛地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白色的长靴。

月良瞳孔深深一缩,失去支撑的他嗵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君少扬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就只有,只有……一件……一件事!”月良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他用力地捂着伤口,却也控制不了那鲜血从他的五指之间的溢出。

而此刻,君少扬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

月良面色顿时凄然,他努力地爬出去。

一挪一挪,身体的每一次动弹,都让他疼痛不已。

每挪一次,地面便是被拖出一道长而宽的血痕。

这场景,不可谓不凄凉。

嗵的一声,他身体重重倒在了地上。

想要爬起来,身体里却再没有了力气。

他不甘心,死死地睁大眼睛,想要动,拼尽了全部的力气还想要动,还想……

咕隆。

喉头发声,下一刻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嘴中喷了出来。

脑袋一歪,他气息顿时绝尽。

只有那一双眼,始终睁大着,无声诉说着他的不甘心。

在他气息绝尽的那一刻,君少扬已经拿着令牌调动了另一批禁卫军收拾战场。

瘫软在地的禁卫军和金龙卫全部被扶起来到另外的大殿由奇淼医治,另外的死尸在君少扬的命令下被聚在一处,等全部的战场整理干净后,他下令就地焚烧。

“太皇太后,想伤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看到了吗?”

君少扬居高临下地站在太皇太后面前,那昔日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老人如今失去了眼珠,满身的鲜血、一头的乱发,加上那颓败的面色,她看起来和长街乞讨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原来蜕去了那一层高贵的皮,谁都不过如此。

“不过成王败寇。”太皇太后承认自己输了,她也输得起。

不过贱命一条,她早活够了!

“权利对你来说胜过一切,曾经的我不懂,现在我懂了。”君少扬了然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悲哀之意。是的,他不得不承认西门涟的话是对的。若是换作以前,她若是跟他说太皇太后想要加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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