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寂静无声,即便是杨言斌躺在地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尿臊味,也没人皱一下眉头。今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太让人应接不暇了,一个个心中全都震撼莫名。今天的事情,太过诡异。但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老奸巨滑,狡猾成精?大家心头雪亮,这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冲着王安东而来。
市委书记许天南明显是冲着王安东而来,一开始就心存敲打之意,再前段时间王安东要免职的谣言相比,事情就显得扑朔迷离。相比之下,那位位高权重、但又不知道来历,在省委常委、纪书记陪同下,犹如传说中存在赵老的赵老的突然出现,就让人震撼得无以复加了。
赵老话语不多,但言语中却不无明显的袒护之意。照理说,他这个级别的老人,说话更应该含蓄才对,难道真得是因为前段时间救下的那位刘革命?这位赵老才如此不遗余力的如此维护?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年轻的运气也真是好得太过爆棚了,就好比随便在大街上给一个乞丐扔了一百元钱,结果没几天就发现原来这个乞丐竟然是隐藏得很深的亿万富翁,哭着喊着要来报恩。敢情这南都县,原来到处都蕴藏着金矿,只是大家伙儿一直没有发现啊……
这个王安东,难怪要想尽千方百计上红军寻亲节目,原来是抱着这个目的啊?好深沉的心机!这时,大家再来看王安东时,眼神就变得颇为复杂,甚至还带着些炽热,连带着县委书记许长阳也变得难言莫名。
在现行的官僚结构体系中,县级行政官员年龄结构始终偏大,其基本原因是由于县级官员基本来源于乡镇基层官员的升迁。这部分人要么能力较强,经过漫长而艰辛的努力,以及无休止的论资排辈,终于能够在有生之处晋入到县处级领导岗位,更有甚者,最终能够以年迈之躯进入到副厅、厅级领导行业。要么有那么一些关系,机缘巧合,进入到县处级岗位。但大多数人,到了县处级以后,便开始以蜗牛般的速度在多个岗位上东挪西腾,终其一生都始终难以再寸进半步,难以登天。见王安东这么容易就和高层领导有了交集,一个个心里百感交集,有的内心感慨,有的嫉妒,有的羡慕……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此时,王安东也有些迷迷糊糊,不知道这位赵老究竟是何来历?与自己有何交集,竟然这么明面上帮助自己,心道,难道真得是我王安东人品爆发?一想到这里,心里也开始有些得意洋洋。
正当王安东想入非非的时候,就见公安局副局长范伟在窗外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此时,这个家伙在窗户外面神气活现,一脸得意地望着自己,露出一副非常欠揍而又销魂的表情。看着这个家伙得意的劲儿,王安东忽然间有了一丝明悟,顿时恍然大悟,赵老将军果然与刘革命有关。真正想通这一层,王安东心里也一下子得意起来,望着面前的茶杯心里默默的一个劲的运气,但表面上却是一脸的严肃,似乎也和所有人一样,正沉浸在会议的肃穆之中。
副县长、公安局局长马大俊肥胖的脸上满脸通红,尽管是寒冬腊月,一个人却在那里不停地擦着汗水。官场在于选择,以前,之所以能够顺利当上副县长,在于关键时刻坚定不移地跟着县委书记许书记;如今,当县委书记许长阳眼前日暮西山时,在与市委书记许天南这场明显不对等的战斗中,识大局知时务地选择了倾向许天南。哪想这一次许天南竟然如此败走墨城?当然,即便如此,他也始终坚信,许长阳早晚会日暮西山,不说其他,年龄就始终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坎。但暗中传来的“地下组织部长”金利被抓的消息却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见市委书记许天南跟了出去,县委书记许长阳怔了一怔,也急忙跟了出去。许天南见省委常委、纪委书记赵铁尺已经消失不见,急忙钻进小车,慌里慌张地就跟着赵铁尺小汽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甚至连市委副秘书长魏标都没来得及钻进车里。
见许天南走得如此匆匆,魏标站在那里一阵茫然四顾,县委大院里,虽然到处都停着小轿车,但是此时,全都车门全都紧闭,那些司机平时总在这里打屁聊天的司机一个个也不知道全都躲到哪里去了。这时,突然见面前有一辆车缓缓地驶了过来,魏标一步踏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也没看人到底是谁,一下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火急火獠地对着司机道:“快,快,快跟上前面那辆车!”
哪里知道,那司机听到这话后,却是冷漠地看了一眼魏标,像看着神经病似的,眼神里充满着不屑。魏标见许天南的车跑得越来越远,眼看就没影了,大急道:“我的话你没听清吗?叫你立马跟上!”
听到魏标的咆哮,这司机顿时火起,转过身来,对着靠背使劲一拍,怒吼道:“你他妈的是谁,给我滚下去。你知不知道,这是局长的车。你他妈有资格坐吗?”
魏标也火了起来,吼道:“你他妈一个县局局长算个卵,信不信老子分分钟钟给你撤了……”
那司机一听这话,顿时火气更大,一把推开车门,直接照着魏标那小身板就蹬了过去。魏标长年跟在领导身边,长期属于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人物,哪想到了南都县竟然遇到这么一个蛮横的局长司机,猝不及防间,一脚就被那司机踹出了车门,一个滚儿就满地啃泥的滚了出来。这时,那司机还不甘心,嘴里还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