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白发佝偻的老嬷嬷,萧山真的很佩服她的毅力。
“苏嬷嬷跟你说的,只是坊间传闻,但京城那些公爵府里的肮脏事,岂是寻常百姓家能知道的,且听我慢慢与你说来。”
乔薇疑惑的看着他,黑亮的杏眼中水光波动。
萧山看她俏丽的模样,心中一动,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现在的靖安侯夫人姜氏,是靖安侯的继室,而靖安侯的原配是出身蜀中名门的苗氏,靖安侯嫡长子与嫡长女都是原配夫人的孩子,次女与三子林天俊是继室的孩子。
当年姜氏入府后,独得靖安侯恩宠,姜氏性情阴险毒辣,多番陷害原配苗氏,更在苗氏产下长女后,一包毒药要了她的性命,这事做的极为隐秘,就连当年的锦衣卫也少有知道这件事。”
听他说着,乔薇不由想起自己前世的娘亲,顿觉两人的遭遇何其相似。
垂眸看了她一眼,便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萧山轻叹口气,接着说道。
“你想的没错,这靖安侯就同那顾德元一般,是个宠妾灭妻的无耻之徒,而现在的靖安侯夫人姜氏,与顾德元的继室jshi,姓氏音同字不同,两人当年在春宴上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后来更是结为儿女亲家,那顾文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得以嫁入侯府。”
乔薇没有想到,顾文瑶高嫁的原因竟是这般,一时有些不解又有些释然。
“原来如此,不然以顾府的门楣,怕是很难攀上侯爵府。”说着乔薇抬眸看向萧山,“那相公,你说林天俊那样的人,难道林天俊真的不是良配?他既不是良配,那j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
有些神秘的看了她一眼,萧山低头压低声音。
“丫头,你可知林天俊最喜欢什么?”
乔薇摇摇头。
“你把耳朵贴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乔薇依言附耳过去,萧山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啊——”惊叫出声,乔薇瞪大双眼,双手使劲揉了下耳朵,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山,急声问道:“可是真的?相公,你没有骗我?”
萧山眸底泛起一抹浓烈的颜色,唇角一勾。
“他与那死去的肥猪,是京城出了名的两个变态,若不是因为他有那般恶心的嗜好,京城那些个贵女怎么会没一个看上他的。”
“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乔薇长叹。
抬手轻点了下她的鼻尖,萧山笑道。
“你知道他作甚,只要知道为夫喜欢你怎样,就可以了。”
乔薇羞涩低头,娇嗔道。
“相公,你坏——”
大笑几声,萧山笑的邪魅。
“就对你坏。”
说着双手便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乔薇心中还有事,便不愿与他交缠太多,伸手推了他几下,不满嘟嘴。
“相公,你还没说完呢,为何顾文瑶小产了,林天俊可能会绝后,还有,不是说林天俊很宠爱她吗,那怎么还会纳妾,怎么还会让小妾害她?”
见她一副不明原因不肯罢休的模样,萧山长呼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躁动。
“行了,为夫长话短说都告诉你,但你可不能刨根问底,很多事情现在还没有结果,要等到年后。”
乔薇急忙点头。
“嗯嗯,相公,你说,你快说。”
低头垂眸看着她,萧山无奈叹气,开口说道。
“早在皓郡王行刑前,顾家全家便已入狱,齐王妃亲近你,谢家那边自然也得到消息,你不喜顾家人,为夫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谢子睿听为夫说了一些话,便更不可能会放任顾德元继续在朝为官,再说,就算谢子睿做不了什么,谢首辅也不可能什么都做不了,所以——”
“所以顾文瑶着急想要救出顾家人,就去求林天俊,但在这种关键时刻,靖安侯着急与皓郡王撇清关系,自然不会帮忙,想来林天俊宠爱顾文瑶也是假的,顾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肯定不会赶着上前惹来一身骚,大概他没休了顾文瑶,已是不错,相公,我猜的对不对?”
乔薇接着他的话说道。
“你只猜对了一半。”萧山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赞许,“林天俊早就动了休妻的心,但碍于顾文瑶手里的万贯嫁妆才迟迟没有动手,你别忘了当年苏家是多么富有,j瑶的陪嫁用的可都是苏家的财产。”
“啊——那,那都是外祖父给娘亲的嫁妆啊,她们,她们怎么能——”再次震惊,乔薇心里愤怒到了极致。
大掌为她顺了顺后背,萧山柔声劝慰。
“苏岳母早亡,你后来又惨死,独留苏嬷嬷一位老妇怎么可能守得住岳母的嫁妆,丫头别难过,那些财务咱们是拿不回来了,便让顾家人用性命来偿还吧。”
“相公,都是我无能,保护不了娘亲,也守不住她的嫁妆。”
说着她心里更加难过。
幽幽长叹口气,萧山道。
“丫头,别忘了,你现在是乔薇,是我萧山的妻子,咱们可以为顾文琪复仇,但却不能活在对过去的悔恨里,我萧山的宗旨便是,有仇当世报,有恩记心里,不欠人情亦不会给仇人留活路。”
“对,不给仇人留活路。”乔薇重复说道:“我是乔薇,是相公的妻子,相公,咱们帮顾文琪报过仇后,就再也不管朝堂中那些争权夺位的事了,好吗?”
萧山无法承诺她,却也不想让她失望,只好轻点点头。
静静的窝在他怀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