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暖出去后,白婉坐在梳妆镜旁雕花的紫檀椅上,沉凝片刻,将手伸向了首饰匣子,将珠宝全部倒腾了出来。

移开里面的板子,暗格里装着一把袖珍的m1903,白婉放在手里把玩,入手是冰凉的触感,使人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如果春暖此次办的好,她倒是可以考虑培养春暖,她之前打发走的那个就是个探子。

当年若不是有莫芳运作,最后把她分到了白家别庄,她怕是被送去给哪个土财主当姨太太了。

毕竟,她和莲华两个中她是输的那一个。

刚到别庄的时候不知受了多少欺辱,那时她才知道一时心软究竟要付出多少代价。

毕竟嘛,都是捧高踩低的,面对前途无限的莲华和成为一颗弃子的她,都知道选谁。

可是还是会觉得难过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白婉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离,萦绕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秋菊抱着手里的铜盆子,里面是刚打好的水,水里倒映出她红肿的脸庞,女孩子都是爱面子的,她也不例外,只不过面子早已被主子踩到了脚底下去。

也不是没有埋怨过,但是埋怨毕竟解决不了事情,日子还是要过得,秋菊眼里浮现一丝悲哀。

这就是当奴才的悲哀了,分的主子好倒还好,分的不好的怕就只能成她这样了。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秋菊抬眸看去,穿着淡蓝色立领盘扣衫,上面绣着海棠,下着一条淡灰色的裤子,原来是白天那表小姐身边的贴身丫头。

秋菊看了一眼便不欲在看,准备从春暖旁边经过,春暖却挡住了她,面容带笑,却是来者不善的架势。

“你这是作何。”

秋菊秀美的娥眉微微的蹙着,带着被挡住去路的一丝不怿。

“您是秋菊姐姐吧,刚刚您的簪子掉了,我给您送来。”

语毕,春暖从身上拿出一对鎏金的缠绕果子弯发簪。

秋菊犀利的看着春暖道:

“您搞错了吧,这并不是我的簪子,你去找其他人吧。”

而春暖丝毫不觉得尴尬,仍是笑意盈盈,仿佛被落了面子的不是她一般。

春暖早有预料的将手垂在裤子两侧。

“我听别人说,您有一个妹妹。”

这个人自是来福了,她之前跑去问来福秋菊的时,来福便巴拉巴拉的全说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

秋菊瞳孔猛然一缩,全身僵硬如石,就像一块铅铸的岩石,动弹不得。

“也没什么,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妹妹考虑吧,你主子是个什么性情想必你是清楚的。”

春暖见秋菊明显听进去了,她自是了解当下人的心理的,又道:

“你妹妹可就你一个亲人了,你死了还不要紧罢,你死后,你妹妹呢,那么小怕是自有死路一条。”

秋菊攥紧了手,她知道春暖说话虽然不好听,但也句句在理。

她本来之前也考虑过这些事,这些年也攒了一笔钱,为自己的妹妹准备好了退路,这次被盯上了,怕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那,你主子想要我怎么做?”秋菊眼里浮现一丝悲凉之色,主子博弈,死的大多是她们这些当下人的。

“你也别一副像赴死的模样,我家主子心底善良,你若识时务,主子到时候自是会放你一条生路。”

春暖眼波微转,见秋菊一副犹疑之色,明白一时半会是讨论不出结果的,又道:

“当然,不是要你现在就做出选择,你可以回去考量一二,过几日再给我答复。”

方才她用银元打点一个一个丫鬟,让她将周围的丫鬟拉住,此时那个丫鬟走了过来,给春暖使眼色,春暖了然。

不愿多做停留,若是停留时间过久,给有心人看到了,怕是会误了主子的大事。

“还不收下这簪子吗?”

春暖再次伸出了手,细碎阳光透过树荫照射过来,白皙的手心里,金簪闪闪发光。

秋菊垂了垂眸子,仍不伸手,而春暖一脸丝毫不慌的看着秋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最终,在其他侍女走过来前,秋菊伸手拿起了春暖手里的簪子,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秋菊接受了簪子,也相当于另一层面上接住了白婉抛出的橄榄枝,秋菊神色晦涩。

春暖方才看似退让一步,实则步步紧逼。

“是我太不小心了,刚刚以为是别人掉的,谢谢春暖妹妹了。”

春暖此时才满意的离去,几个浣心轩的丫头在经过春暖的时候,目光闪了闪,还回头看了下春暖的背影。

“这不是那表小姐的丫鬟吗?怎么跟秋姑姑在一起。”

一个丫鬟有些惊疑不定,显然对方才秋菊和春暖对话表示疑虑,但也没有多想,另一个丫头脸上浮上一抹窃喜之色。

秋菊瞟了两丫头一眼,见是院里的丫头,便抱着盆子转身离去,却没看到一个丫头在她看过去时,低头带着心虚之色。

“红豆,你抖什么,是冷吗”另一个丫头有些不解的道,歪着头看着兴奋的直打哆嗦的红豆。

红豆听了这蠢丫头的话,翻了一个标准的白眼,表示不屑和她说话,仰着头一扭扭的离去,留下那丫头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

秋菊刚回到房里,用毛巾沾了些水,水在她和春暖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凉了。

忍着痛轻轻的把脸擦拭了一遍,擦完后拿起梳妆台上莲华赏赐的膏子,挤了一小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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