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表上滴滴答答走个不停的指针,我便有种似梦似醒的感觉,
梦中人提到的刘秀,应该就是东汉的光武帝刘秀吧,从梦中人的穿着打扮来看,他们似乎确实是古人。
真是怪了,做个梦,竟然梦到古时候的人了。
再回想那个汉子演练的剑法,我越发觉得不可思议,那道剑法的确极为精妙,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隐隐能从中看出山海大势,如果全凭梦里想象,我是不可能幻想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的。
毕竟我没有那样的武学造诣。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我也不敢再想太多,立即打开罐头,就着里面的汤汁吃了几块压缩饼干,草草将肚子填饱。
连续那么长时候没有喝到一口水,现在我的嗓子里几乎要冒火,即便有汤汁润着,可压缩饼干依然干涩无比,难以下咽。
等我钻出帐篷的时候,卢胜材也是一脸虚脱地从帐篷里爬出来,这小子的状态还不如我,现在他整张脸都呈现出一种极不健康的蜡黄色。
不看到他还好,一看到他,我那口干舌燥的感觉立即变得愈发严重,喉咙里简直要冒火。
没经历过那种干渴的人,恐怕很难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当时真的感觉浑身上下的水分都快被掏空了一样,就算是现在给我一滩泥水,我都会不管不顾地喝下去。
乔三爷朝我和卢胜材招招手:“带好行李,别拆帐篷了,节省点体力。”
说话时,乔三爷的喉咙也紧缩了好几下。
我们没花时间拆除帐篷,只带了行囊和睡袋,尽可能地轻装上阵。
虽说我也知道乔三爷这是要带着我们去找水,可此时走在林子里,感觉还不如耗在帐篷里安逸,脚下全是碎沙,一脚踩上去,便听到哗哗啦啦的响声。
那声音干燥、嘶哑,似乎在不停地提醒我们已经有多久没喝过一口水了。
乔三爷是最难熬的,他走在最前面,眼前全是干枯的黑树和白沙,在这种时候,越是看到那些白沙,就越是觉得渴,我们还好,至少还能盯着前方的人,转移一下注意力。
百里云川的林子里看不出时间变换,先前听乔三爷说,离开营地以后,要走大半天光景才能找到水源,有时候我抬头去看天上的太阳,可不管什么时候抬头,太阳的光点永远挂在同样的位置。
同时我也不敢去看表,因为我害怕时间过得比我想象中更慢。
中途我们停下来吃了点东西,但也没敢多待,又继续朝前赶。
乔三爷说,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坐下来的时间越久,就越难再站起来。
也不知在这看似漫长而不知边界的林子里走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
三爷立即回头,先朝着大家抬起手来,又对着大家压了压手掌,示意大家不要着急。
当时卢胜材已经急了,一听到水声,他就想撒开步子往前冲,好在乔三爷及时打了手势,他刚迈出的那只脚才立马收回来。
老林里凶险万分,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需要小心。
虽说我赶野路的经验不多,但也知道越是看似安全的地方,往往就越是危险的道理。
随后乔三爷便压低了步子,窝着腰朝水流声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林子里很静,从这个位置听到水流声,河流距离我们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乔三爷现在就俯低身子匿起身形,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吧。
没想到师父也十分配合,乔三爷刚刚缩起腰,他就摸出一张匿身符,贴在了乔三爷身上。
我和卢胜材也各自隐去身形。
地上的沙子太散,步子稍微压得重一点就会发出动静,起初我们几乎是碾着脚后跟往前走,直到离水源近了些,水流声能在一定程度上压住脚步声了,我们才稍稍加快速度。
穿过一段相对茂密的林区,便能看到前方有一条横穿于丛林之间的宽阔河道,水流量相当大,隔得老远,就能看到河面上水汽蒸腾。
乔三爷突然抬起手来,示意后面的人先停一停,而后他便压着步子前凑十几米,一直快到了林子边缘,才停下脚步朝河道上游张望。
过了好大一阵子,他才头也不回地招招手,示意大家过去。
师父一马当先走到我的前方,并刻意压低脚步,如乔三爷刚才那样不发出半点声音地前挪,我和卢胜材也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凑了过去。
大家来到林子边缘,就见乔三爷抬起一只手,朝着河道上游指,顺着三爷手指的方向一看,便能看到上游的河道旁缩着一团硕大的影子,那影子灰呼呼的,不像是人,但也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乔三爷压低声音对大家说:“一只老耗子,估计有上百岁了。”
师父低声问:“它在干什么?”
“取水呐,腿脚不利索,动作相当慢。”
说着,乔三爷便从地上捡起一块啤酒瓶盖大小的石头,奋力朝上游扔了过去。
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我心里一阵急,可师父和乔三爷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石头最终落入了河中,落点离那个灰沉沉的影子算不上太远,可在我的视线里,远处的老耗子似乎不为所动。
乔三爷点头道:“看样子它的耳根子也不灵便了,等会儿咱们可以跟着它。”
对于此,师父不置可否。
约莫过了半小时光景,远处的灰影才轻飘飘地越过河道,进了河对面的林子。
它的身子就像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