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心里好奇,多嘴问了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鼠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极不愉快的事,脸色顿时一阵铁青:“他是个极其肮脏的人。顶 点 x 23 u s”
“一个极其肮脏的人,却守护者城中最干净的泉眼,真有意思。”
“等见到他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着,鼠王便迅速越过水沟,朝铁皮屋走了过去。
在他纵身起跳的一刹那,我就感觉到他心中浮起了一股莫大的勇气。
这位药剂师到底有多不干净,弄的鼠王见他一面都要特地给自己壮壮胆?
离铁皮房还还有三四米距离的时候,我就闻到空气中有股很浓烈的腐臭味儿,那就是肉烂了的味道,因为这股气味太过浓郁,导致从屋子那边飘来的其他臭味反倒不那么招人反感了。
我感觉鼠王这会儿都快吐出来了,他用力抿着嘴,才没让胃里的东西喷出来。
到了屋门前,我们才发现门是锁着的。
鼠王看到门上的锁,那完全就是长松一口气的表情,今天好歹不用和龙蝇见面了。
我朝着门锁上扫了一眼,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
因为常年锈腐的缘故,屋门已经相当脆弱了,龙蝇平日里应该不太注重防盗,要不然早就把门换了,可门上的锁却像是被人特意加固过,锁环上裹了一层非常坚固的钢线,在门把与锁鼻之间,也缠了好几圈铁链。
上锁的人,显然不希望有人进去。
再联想到空气中的强烈腐臭,我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鼠王强忍着恶臭开口说话:“看样子龙蝇不在,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先别出声,而后快速凑到门前,仔细听了听屋子里的动静。
就算全神贯注地去听,也只能听到水沟里勃勃的流水声,屋内一片死寂。
我试着将手按在门板上,用力一推,严重锈蚀的门轴便当场断裂,门板颤悠了两下,接着就晃晃荡荡地打开了。
铁门一开,浓烈无比的腐臭便劈头盖脸地压了过来,我赶紧憋住气,并扯下一截袖子将口鼻蒙住。
鼠王也是有样学样,赶紧将自己的鼻口保护起来。
我们俩压着步子猫进屋里,鼠王找到灯绳,打开了屋子里的吊灯。
龙蝇的确不是个整洁的人,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在靠近屋角的位置胡乱堆放着烧杯、蒸馏瓶一类的炼药器材,旁边还有一个倒塌的书架,各种书籍全都倾落在墙角里,根本看不清被书架压住的墙角中藏了什么。
鼠王透过口罩发出一串沉闷的声音:“龙蝇是个极其爱书的人。”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眼中透着几分担忧。
看样子,他也猜出空气中的腐烂气味儿是怎么来的了。
我朝鼠王摆摆手:“看看屋里有没有残留的药渣,如果那些药片真是龙蝇配出来的,应该能找到一些残渣。”
鼠王点点头,而后便忍着脏乱,在屋子里翻腾起来。
而我则凑到了倒塌的书架前。
错不了了,腐臭味就是从书架后面散发出来的,此时就算是护着鼻口,也依然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
我用力拉开了书架,又从地上拿来一根木棍,将墙角处的书籍小心扫开。
果然,在书籍之下,压着一具几乎烂成水的尸体,尚未彻底干涸的腐液挂在墙皮上,有一部分书籍也被浸透了,如今尸骸上还挂着一点腐肉,浓烈无比的腐臭穿过布片,直接侵袭着我的嗅觉。
我皱起眉,强忍着这股味道俯下身去,细细看了看地上的尸骸。
如果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误以为这个人是被书架砸死的,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的颈骨和胸骨上都有很深的刀痕,显然是被人乱刀刺死。
我转身问鼠王:“你看看,这个人是龙蝇吗?”
鼠王立即凑了过来,他朝着尸骸快扫两眼,便点头道:“是他,衣服是他的,体型也……呕”
他这一开口,腐臭就直接压到他的味蕾上了。
不把脸蒙住还好,脸这么一蒙,他再这么一吐,大股腌直接就顺着布片间的缝隙朝他脖子里淌。
别说鼠王了,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从鼠王不愿意见龙蝇就能看出来,这货有点洁癖,这一下他也把自己给恶心到了,本来就承受不住空气中的腐臭味儿,再这么一恶心,吐得更猛。
他实在是熬不住,赶紧缩起脑袋冲出了屋门。
鼠王出去以后,我又忍着恶臭在屋子里探查了一下,虽说确实找到了一些炼制好的药材,但那都是些黑色的药丸,没有找到药片状的东西,也没发现黄色的药粉。
我从铁皮屋出去的时候,鼠王正用外套擦拭身上的腌之物,即便是再难受,他也不用水沟里的水给自己清洗,干净的饮用水对这座城市里的人来说当真是无比珍贵。
“我在屋子里搜了一圈,没发现残留的药粉。”我走到鼠王跟前,给了他一张面巾纸,这东西还是我从外面带来的。
鼠王接过面巾纸,闷闷地叹了口气:“不用找了,龙蝇已经死了很长时间,猪脑袋前天才给过我新药。”
“你现在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一直以来,猪脑袋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连他都背叛了我,我还能信任谁?信任你吗?”
他的言辞中充满了怨气,仿佛是怪我让他看到了他不想面对的现实。
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他,毕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