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雅南又问了隔离病区的几个医生,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谷雅南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眼神,难道真是看错了?
带着疑问消毒完整个隔离病区,谷雅南回到检验室。
跟谷雅南一起从国内来的一位女医生来找谷雅南商量晚上住宿的事情。
在这里,所有的资源都紧张,包括住宿,女医生说想跟谷雅南住同一个房间,谷雅南同意了。
商量完晚上住宿的事情,谷雅南又跟她提起,今天在隔离病区可能有一个东方面孔的男医生,详细的描述之后,女医生摇头,“我今天也在隔离病区忙,但是没见过你说的那种背影,身高1米80,长得瘦瘦高高,而且很帅气,真没看到过,不过1米70长得挺胖的,而且是亚洲面孔的男生,倒是有一个,不过年纪都快40岁的样子,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人。”
谷雅南脸色掩不住失落,女医生见状,觉得谷雅南现在应该不是犯花痴的时候,一定有什么缘故,于是好奇地问:“那人是你认识的?而且不是跟我们一批从国内过来的?”
“嗯,是我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也可能是我眼睛看花了,没事儿,你忙吧。”
接下来的两天,谷雅南在检验室和隔离病区间来回忙活,感染埃博拉病毒的病人越来越多,已经快超出政府医院的接诊能力,更多的临时医疗帐篷在院子里搭起。
又有新的救援小队加入,当然也有医护人员离开,随着疫情的加重,有些国家召回了本国的救援人员。
谷雅南跟同事们忙碌着,期间还不忘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但一直一无所获。
时间一天天过去,谷雅南自己也觉得当初真是看花眼了。
一天早晨,谷雅南接到新的任务,因为疫情有失控的趋势,当地政府决定封锁凯内马及周围几个村庄,并将疑似感染埃博拉病毒的病人统一安置到隔离区治疗。
谷雅南小队的任务是负责去周围几个村庄将疑似感染埃博拉病毒的病人统一接往隔离区。
——
西非,塞拉利昂凯内马市周围的某村庄。
谷雅南所在的小队开着车,每个人穿着白色防护服进入村庄内。
村庄内的村民因为最近的埃博拉疫情已经是人心惶惶,如今见到有陌生车辆进村,车上下来几个身穿防护服的陌生人,村民们就更加紧张。
谷雅南一行人先联系了村里的村医,将村里的情况摸清,然后再准备去挨家挨户将疑似感染病人带走。
可是去了第一家就遇到了阻拦。
这家共5口,父母加上三个孩子,其中一个4岁多的小孩出现了埃博拉出血热症状,医生们准备将小孩带走,可是孩子母亲将孩子抱在怀里,用带着方言的英语声嘶力竭地朝医生喊:“要带走我的孩子,除非砍断我的双手。”
病人带不走,应急小队去往下一家,情况也是类似,病人家属拒绝将病人交给医疗队。
医疗队不能强制执行,找了当地一个向导跟病人家属沟通。
沟通过的结果没有缓和气氛,反而激怒了村民,村民们连起手来拿着木棍工具准备袭击医疗队。
冲突起来,谷雅南跟医疗队被冲散。
任务完不成,先自保要紧,谷雅南和医疗队其他队员们朝停在村口的应急车跑。
谷雅南因为背着消毒液,所以跑落在最后,肩膀挨了一棍,奔跑的速度明显降下来。
一个壮汉村民追上谷雅南,伸手一扯,谷雅南的防护面具被扯掉。
男人朝谷雅南大喊着什么,唾沫横飞,又朝谷雅南踢了一脚,谷雅南被踹倒,脚扭伤,晃晃悠悠要站起来,站了一半却又摔倒。
紧接着男人拎起木棍对着谷雅南的头准备打下去。
谷雅南心中一凉,心想,这一棍要是打下来,不死也得残废。
本能的抬手护住头,半天之后却发现没动静,抬头一看,发现木棍没打下来,男人却被踹飞。
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走到谷雅南身旁,声音轻柔,“对不起,我来晚了,有没有受伤?”
自见到男子这张熟悉的东方面孔之后,谷雅南完全忘记身上的伤,也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危险环境。
“青岑哥?!”
眼前这位熟悉的男子就是谷雅南当年的青梅竹马顾青岑。
7年前顾青岑和谷雅南同在国外留学,顾青岑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不告而别,留下谷雅南一个人伤心了好久。
自那之后,谷雅南再也没有顾青岑的消息,如今他突然出现在谷雅南面前,谷雅南心头那么多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整个人呆在原地。
顾青岑将谷雅南扶起,被踹飞的黑皮肤男人又要冲上来,身后却突然想起一声枪响。
谷雅南被枪声惊醒,看到当地警察赶了过来,控制住局势。
虽然有警察暂时控制住村庄里的局面,但村民们不会把生病的家人交到陌生人手里,所以这次医疗小队无功而返。
从村庄回凯内马政府医院的路上,谷雅南一直抓着顾青岑的胳膊,似乎生怕他再次离开。
谷雅南不开口问,顾青岑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坐在车厢内。
本以为回到政府医院会有机会休息一下,没想到在医院门口发现这里发生了更大的事。
因为人群众流传着“只要人一进入医院就会死亡”的流言和恐惧,医院内发生暴乱。
病人家属们拿着棍棒等武器从医院内将病人抢走,还打砸了部分医疗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