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夏一听,双眸微微一怔,却始终没有开口。
“影夏,你真让人失望!”
“我什么都没有说!”
愿夏一直便不信影夏。毕竟影夏是景夜一手栽培的,因此影夏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背叛景夜。影夏虽然视陶晚烟为主子,那也是因为景夜的命令而已。
所以此刻无论影夏说什么,愿夏都不会信的。
“好了……别说了……”沐夏打断两人的争执,语气飘浮,每说一句话都带着沉重的喘息,“我相信影夏……先……先离开这里吧!”
影夏听后,上前一步横抱起陶晚烟,跃身往树林里飞去。愿夏转身看了看树林之外驻扎的军营,无奈摇摇头,转身追着影夏沐夏而去。
北狄军营里,景灏和陶晚柠正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景灏责备陶晚柠的冲动,而陶晚柠则是讽刺景灏武艺差,居然被北狄人给抓了,实在丢脸。
所以当百里睿安走进来的时候,两人便正在争吵。
“你们……”
“百里睿安我告诉你,你赶紧把我放了!”陶晚柠一见来的人是百里睿安,语气也跟着放肆起来。毕竟她很清楚这个百里睿安是不会伤害她的,“你看你们把我捆着,饭也吃不了,水也喝不了,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你和王兄月儿曾有过一段,应该称之为结盟的时间吧?莫不是还不清楚王兄的为人?”百里睿安挑眉,对于大漠的陶晚柠,相隔不远的北狄人自然是早有耳闻。而他话中的意思也很清楚,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肉,我王兄自然是要好好用盐腌着。
毕竟百里睿安和她也曾见过几面。所以第一次见着陶晚烟的时候便觉得有几分熟悉,想把陶晚烟带回去给大伙儿瞧瞧,便绑了她顺便**了一下。
哪知道两人居然真的是姐妹。
“百里睿安!”
“别担心!”看着陶晚柠喳闹的样子,百里睿安这才出声安抚道,同事也拿出自己带来了药,用棉布轻轻在陶晚柠还有些红肿的脸上擦拭,冰凉凉的感觉让陶晚柠的脸不再那么疼了。
“百里睿安,我觉得你不像是北狄人啊,怎么这么温柔啊?”陶晚柠痴痴地开口问着。
百里睿安听后挑眉一笑,手中力道却暗暗加重,疼得陶晚柠哇哇直叫。
“梨花楼遣人送来了书信,约在今晚子时相见,让我把你带去。”
百里睿安的解释让陶晚柠瞬间安静下来。
沉夏回来了!
陶晚柠心里面已然十分肯定自己心中所想。脸上的表情也由方才的胡搅蛮缠状变成了若有所思。就在此时,百里睿泽突然道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她还活着吧?”
这个她是指谁,三个人都清清楚楚。
愿夏一行人离开军营之后,却并未回到星碧家,而是偷出了城,来到了郊外一处破旧废弃的驿站。
待影夏运功为沐夏疗伤之后,愿夏才来到沐夏身边,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白色陶瓷瓶放在沐夏的身边。沐夏一惊,伸手抓住愿夏的手,眼神中带着质问,“愿夏你要做什么?”
“我们不会再回城中,也不会再见到景家的人。因此你也无需再乔装打扮。”愿夏摇摇头,心急地开口,“你身子最近越发虚弱,易容蛊只会更加拖累你的身体,万万是不能再待在你身体里。”
“不……”沐夏并未多说什么,却坚定地摇摇头。
不?愿夏望着脸色苍白的沐夏,有些不明白。随后恍然醒悟过来,“你还要回去见他?”
“他……他要毁了相思引!”
“你!”愿夏一怒,甩来沐夏的手站了起来。握着袖珍短笛的手越发使劲,骨节泛白,眼中的怒气让沐夏有些愧疚。然而愿夏的决定却始终不变,“我已错过一次了,不会又一次将你送回到他的身边。”
语音落下,玉笛声响。沐夏的脸上渐渐浮现明绿色幽光……蛊虫从她的脸上缓缓起飞,在空中盘旋着……最终飞进了那白色陶瓷瓶里。
而沐夏那张脸……却渐渐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那正是原本应当葬在栖凤宫之中的凤后陶晚烟。
陶晚烟听着那声笛声轻响之时,便清楚愿夏是心意已决,就算是她也无法改变。
天色已晚,三人又僵持不下,幸而听闻嗒嗒马蹄声响起。三人一同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陶晚烟打心底是没有办法责备愿夏的,因为愿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总是以她为重,却从不为自己考虑。陶晚烟要如何责怪她?
“愿夏……”陶晚烟伸出手,笑着看着愿夏。希望她能扶自己一下。
愿夏虽然心里还在责怪陶晚烟对景夜的放不下,却还是苦笑了一下,伸手将陶晚烟拉起来。转过身,那阵马蹄声越发接近。
随后沉夏和沐夏骑在马上走进的身影越发清晰。而邵征则是驾着马车,马车后面还跟着两三个梨花楼的弟子。
“属下见过小姐!”
沉夏一行人下了马对陶晚烟见了礼。等陶晚烟点点头,这才掀开车帘,里面做的的那个女子似乎疲惫极了,当车帘打开的时候,竟对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
“在哪里找到她的?”陶晚烟从来未曾见过沈嫣雪真正的容貌,就算是在皇宫里的那些时日,沈嫣雪也是易容成沈落雪的样子而已。
如今见了,倒觉得沈嫣雪的姿色比沈落雪更胜一筹,眉眼里带着一个书香气息,而脸上却带着一股冷漠的神色。目光中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