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很担心他们会利用我给你的那些法子,将你设计落入他们的圈套,本来想去月河找你。后来……幸好,你遇到的人是卓天,也幸好,你用我与他做了交换。”
墨寻说完,他再不言语姣。
而这黑乎乎的天色,她也瞧不见他是什么表情,索性不去看。
“墨墨……”
他低叹的声音,似是五味杂成咀嚼在唇边,绵绵心绪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有事。”
他温凉的唇,印在她的额间,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坚定,“不管这个离鞅手段有多高明,朕绝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他的话让她心里微微地一震,离鞅方才说那些话的语气太过轻狂,她虽对连城裔的实力有信心,但毕竟离鞅在暗,他在明。那家伙既敢开口说取他人头亦不成问题,那该不仅仅是夸口之词……
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他胸前地衣衫,声音从微咬的唇瓣间溢出,“……你自己也要小心。”
他垂眸看她,她低着头,微湿的刘海贴在额间,神色浅漠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浅浅的几个字却在心尖儿上来回地绕着籼。
“好。”他的唇角一弯。
二人才进了夙阳宫。
原本窝在台阶上出神的绿桐,看到她眼睛一亮,站起来欲朝她扑过来,又在看清楚连城裔的时候,怯怯地止了脚步,定在那里不敢上前,最后重新窝在台阶上,但那双眼睛却还是可怜巴巴地凝望着墨寻。
最后还是青衫忙过来,将她扶走回她住的地方。
“连城裔,我想把绿桐送出宫去。她如今这个样子,在宫里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我不可能随时地照顾到她。你又知道我这性子见不得自己的手下受一点儿委屈……所以,不如放她出宫去吧!”
墨寻窝在连城裔的怀里,声音软软。
“朕看她在宫里过得挺好。”连城裔将她鬓前微湿的头发小心地擦干,声音因克制听得去有些沙哑。
“她都不记得我了,这是好吗?”墨寻有些气恼地瞪他,“那你当初在一线天的时候岂不是也过得很好?”
“唔……是很好。”连城裔沉吟一瞬,点头,“朕还真有些怀念当初的日子。”
“你……臭木头,不要理你了!”
墨寻有些讨厌他这无赖的样子,偏过头去,“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我把她送出去之后,你不准派人跟踪,不准偷偷再把她关起来,不准做对她不利的事,不准……总之,都不准。”
“你命令朕?”
他的唇印在她的额间,含混的声音听上前不太清楚。
“最近,大家都在议论说你快要把我宠上了天,我要什么你就会给什么。”墨寻一个翻身压在他的身上,手指尖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划着圈,“我就想试试,这份宠在下了床之后,还灵不灵!”
她居高临下的凝着他的眼睛,眉眼间有几分心计,却又笑得坦荡的样子。
一灯如豆,昏黄的视线中,殿内的气氛实在很适合***,她这样暧昧又轻佻的话,听进心坎儿里的确很受用,连城裔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很清楚,她的性子执拗得很,今日跟他提这个要求也分明不是在求他,更不是征询他的意见,只是来和他知会一声,不准拦着她而已……
“一定要她离开吗?朕倒有一个不错的主意。”
连城裔的吻在她的肩上细细密密地咂着,动作轻柔,“二哥还没成亲。不如……”
“连城裔!”
墨寻在他肩膀上猛咬了一口,“你他妈当皇帝没几天,指婚还指上瘾了?指完这个指那个,我告诉我你,我的人轮不到你来管!”
“你的人?你都是朕的!”
连城裔的唇齿在她的耳垂上恶意地磨着,微微地用力,“蠢女人,知不知道刚那几句话,朕能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好啊!”
墨寻的耳根痛得厉害,立即回咬过去。
柔软清凉的唇压在他的肩上,柔弱的力道几乎完全可以忽略,他勾着唇将她重新压在身下,“墨锦欢,你这力气是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啊,连城裔,痛!”
墨寻的尖叫声在夙阳宫里响彻不绝。
“你不觉得两个人这样咬来咬去,就像两条疯狗吗?喂,说你呢!连城裔,你堂堂一个皇上,还能不能更幼稚点儿啊!”
“当然……能。”
……
今年的节宴,由季堇凉操办,一切从简,不算奢华,却也是及其热闹。
身着燕苍服饰的舞女三五成群,伴着清脆地竹铃声,脚步轻盈,腰肢柔软刚劲,舞姿灵动飘逸,与平日所见的舞蹈大有不同,看得人纷纷叫好,
几乎是在这些舞姬们刚刚起舞时,墨寻便瞧出了其中的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