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遭。况,夏兄文韬武略,智勇双全,难道甘心受小人陷害,就此庸碌一生?就算你淡薄功名,不求利禄,难道不想重振家声,让平昌侯府再次威名远播?”

夏风深吸了口气,顷刻间做了抉择。

事实上,除了效忠南宫宸,他已别无选择。

他不是初出茅庐,什么事都不懂的楞头青。

燕王费尽心机,把他网罗了来,怎会真的任他选择,放他离开?

倘若不从,下场只有一个:死!

他并不畏惧死亡,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毫无价值。

这个世上,还有太多的牵挂,有太多未竞的事,未解之谜,未施展的抱负以及,放不下的人……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

南宫宸不疾不徐,声音温和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效忠于我,追随本王,本王必能让你达成所愿。”

“王爷,可能保我家人平安?”夏风清清淡淡,水波不兴地问。

“事实上,”南宫宸莞尔一笑:“早在一个月之前,本王已派人去北疆,短期内恐要委屈许太太在杭州暂居。”

夏氏兄弟一案,虽是由三司会审,削爵流放,却是太康帝亲自下旨,是以他虽能私下将人接走,暂时却无法接回京中,明目张胆地抗旨。

这一点,夏风心知肚明,同时也清楚地知道,倘若他不肯向南宫宸伏首称臣,稍有行差踏错,则许太太一行二十几人的下场,就不是迁往杭州,而是客死异乡,成了一缕冤魂。

一念及此,夏风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瞬间汗透重衣。

“夏兄还有何要求,可一并提出。”南宫宸很满意这番话造成的效果,语气里满是在上位者的大度和宽容。

夏风却深知,他骨子里的冷酷,绝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主子。

他把心一横,躬下身,把头伏低:“王爷既然知道夏家有枚钥匙,想必也听过它的来历,更清楚只凭这一枚钥匙,其实并不能成事。”

南宫宸淡淡道:“无妨。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本王给你一年的时间,想来应该够了。”

夏风失声惊嚷:“王爷!”

其中一枚钥匙在顾家,若无意外,当在杜蘅手中。

他,要怎么去取?

“怎么,你不愿意?”南宫宸挑眉。

夏风垂下头,低声嗫嚅:“不瞒王爷,我夏家也曾千方百计想要夺取另两枚钥匙,无奈筹谋了数代,仍然未果。我才疏德浅,不敢妄夸海口。若因此误了王爷大事,更是百死莫赎。”

“是不能,还是不愿,嗯?”南宫宸盯着他,阴森森地问。

“既不能,也不忍。”夏风咬牙,抬眸直视着他。

南宫宸黑眸半眯,一眨不眨地盯着夏风。

夏风身姿笔挺,身上每一条肌肉都紧绷着,如一竿长枪。

南宫宸忽地笑了:“不能倒也罢了,不忍是何意思?”

这一笑,若冰雪消融,有倾人之姿。

夏风熟知他的禀性,知是他动怒的征兆,硬着头皮,索性直言到底:“王爷既知钥匙来历,当知其中一枚在阿蘅手中。我,我负她良多,实在不忍再伤她的心。”

南宫宸冷笑,地道:“她变心在前,退婚在后,多次羞辱于你,明明是她负了你,你何曾负过她?”

她若有心,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他的道歉和诚心示好,几次三番地与他作对,挑战他的耐性?

夏风脸上青红交错,半晌,低低道:“你不明白,阿蘅给过我机会,是我,错过了。”

假如,他早些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生无谓的同情,不去招惹杜荇,不插手杜府的家事,不妄想当和事佬,是不是阿蘅会遵守婚约,嫁他为妻?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很多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抹不去,忘不了。

南宫宸冷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既然是人,当然会犯错误!

他承认前世对不起她,没有护得她周全,可她难道就没有一点错误吗?

他是她的夫,更是她的君!

不似那些平民百姓,心里除了情情爱爱,更多的是装着家国天下。

有思虑不周,或是猜忌怀疑,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做为他的女人,不是该有更多的理解和包容吗?

怎么能死咬着过去的错不放,一笔抹杀了他全部的好?

分明,是她喜新厌旧,是她移情别恋,还敢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身上!

她以为,有穆王府做靠山,就可以高枕无忧,他就拿她没法子了?

还以为她多少念了些旧情,清秋苑相遇,是两人心意想通。

他还在为她无意间那一撞失了心魂,回味无穷,却不知她居心叵测,偷了他的玉佩,转手以他的名义送给了冷心妍!

只要一想起,当日在恭亲王府,冷心妍穿着碧色宫装,腰间系着那条美丽的禁步,沐着无数人惊艳的目光款款而来时,恭亲王在他和心妍之间来回移动的冰冷目光,他就忍不住恨意满胸!

以为用些小手段,让恭亲王和他起了罅隙,少了恭亲王的支持,他就没办法成事了?

真是可笑!愚不可及!

他会让她清楚地看到,与他做对的下场!

让她明白,后悔两个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那张比女人还俊美的脸宠上,遍布着狠戾。

此刻的南宫宸,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身体的姿势,衣服,神态,甚至是每一根头发丝,都充斥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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