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似乎的每天便爱上了陈三的按摩)。

更因此连饭量都大增了,脸上虽然在前几天晒褪了皮,变得黑了些,但后来却没有再继续地黑下去了,反却黑里透出了些红,很有点身体倍棒的意思在,更锻炼出良好的生活习惯,虽然辛苦,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旺盛起来。

看来艰辛的生活对人是未必没有好处的,可惜的是凌夭夭的感触却是不敢对着张玉昊说,她倒不是怕他吐血,只不过是怕那家伙会变着方法来收拾她,她又不是受虐狂,于是白日便做出要倒不倒的衰样,让上位者高兴(她以前好歹演过戏这些倒是难不倒她)。

在夜里,她开始与陈三亲近起来,两个人常常在蜡烛熄了后,躺在黑暗里絮絮叼叼,有几个禁忌的话题,譬如是陈三的样貌下这个陈三的样子呀,他是谁的人哪,他在这里有多久了呢,在这里是来刺杀张玉昊的吗……是不敢说的。

不过除了这些,陈三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凌夭夭在这个孤独的时空,很多时候总有庄生晓梦迷蝴蝶般的迷茫,这个时候她总觉得她应该反反复复的给人讲些什么,她原本在那个世界里记得的东西,来铭刻住记忆。

但对于她的来历,也有那么多不敢宣之于口的事物,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开始给陈三讲起了故事,譬如“西游记”譬如“三国演义”譬如“聊斋”譬如“浣花洗剑录”……

当然很多整本的故事,她已经记不全了,东拉一截西扯一段的时候常有,这个时代是个卖弄这些的好时候,跟以前她给张玉玦讲故事一样,没有人指出她的谬误,自然也不会有人指责她的剽窍。

她讲得很爽,变了版的西游、三国、聊斋等让陈三听得很是津津有味,黑暗中时常可以看到他望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神,很灼热,让凌夭夭很有继续往下讲的**,即便现在是没有收入的说书,让她有些少的遗憾。

有时候,在凌夭夭的要求下,陈三也讲讲自己的事情,不过比较少,他更喜欢听,他安静的时候除了让凌夭夭看到他的眼睛外,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这家伙存在感很弱吔。

他说他不象大多数干他们这样的事情的人一样(凌夭夭多口问是不是杀手、死士,原本心里一惊,至少以为他会发怒不理会她了,不过陈三只是顿了顿语声,算是作了默认,夭夭这样的认为),他并不是个孤儿,他有着关于自己父母的应象,据他说以前他过的是有钱少爷的日子。

他讲他的父母,他的父亲是一个武官,高高大大的,总喜欢在清晨时分在天光慢慢变亮的时段在屋前堂下练刀,舞动得声响四起,而母亲有一双大大的温柔的眼睛,她会在一旁笑mī_mī地递水用布巾给他挘汗柔声的笑?br />

而带大他的奶娘姓刘,经常带着他来看这样的情景,父亲给了他一枚木刀,让他跟着舞刀,年迈的祖母早晨会在佛堂数着佛珠念经,飘出悠远的檀香味……

父亲出征时穿一身锃亮的铠甲,骑在大马上,腰间佩刀,手里捏着长枪迎着光站着向家人挥手,他们一家人扶着家门为父亲送行,母亲眼睛里红红的,嘴角却扯开着笑容……然后便开始了守候等待,祖母的佛经念得更虔诚了,而母亲会经常呆呆的望着父亲走前穿的衣裳发怔……

他的母亲很是温柔和美丽,会做最好吃的桂花糕,松软绵香,母亲常常夜里在桂花树下柔柔低声的唱一首歌谣:

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单圈俇是我,双圈儿是你,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月缺了会圆,月圆了会缺。整圆儿是团圆,半圈儿是别离。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我意,还有数不尽的相思情,我一路圈儿圈到底。

在凌夭夭的要求下,陈三低低的唱,在黑暗里很有相思绯恻缠绵之意,让凌夭夭都不禁有些晃然,想来这两夫妻的感情极好…!

后来呢,凌夭夭连连的追问,其实她会这样的问完全是没有过脑,以前她的朋友邱雅云给她说什么时,就要求过凌夭夭要这样的追问,邱雅云说这样讲的人才有继续往下讲的心思。

问到这里想来应该是错了,陈三顿了良久,凌夭夭不敢问了,想来接下来不应该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了,要不然他怎么着也不会变这样的是不是。

正想着低低的说声对不起呢,陈三却继续地往下讲了,不过那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种最深沉的仇恨,沉淀到心底的象要灼灼燃烧的仇恨和无奈。

他们全家终于等得父亲得胜回朝,高高兴兴地在一起没多久,却接到皇上下的圣旨,说父亲克扣军饷,虐死士兵,刚愎自用,不敬上官,有通敌之嫌……

全家便都下了大狱,但通敌之事还没有查清,父亲便在狱中喝了毒,都说是畏罪自杀,也有人说是有人下了毒手,然后母亲便上了吊,祖母又气又恨当即就连夜的也去了,其余的家里的奴仆,有些放了有些发官卖了。

一大家子就这样的死了、散了,只有七岁的他,在一天夜里被人救了出来,便与人做了死士,直到现在。

躺在脚踏板上的陈三闭了眼睛,空气中有一种死寂一样的沉默,凌夭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说什么都很虚说什么都很空说什么都透着矫情,想来想去,陈三都不应该是皇帝派来的人了,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旧事,连皇帝都换了两茬,但这些旧事在陈三的心里。

一定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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