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未能bo
-------------------------------《日久见人心(下部)》---------------------------------
这段关系,说开始的是这个人,说结束的也是这个人。
他无法抗拒对“开始”的憧憬,也无法扭转这“结束”的定局。
十一月的小雨,阴寒的天气。
欧隽坤搬走的那天,孟维的心也仿佛被搬空了一样。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心情,他的生活像是忽然间被抽去所有的色彩,变得枯燥、僵硬又迟钝。
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欧隽坤这三个字变成了一把利刃,只要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就会有一把无形的手握着利刃狠狠地刺在心上。
这心痛的感觉,如影随形,起床与入睡,冲澡与做饭,仿佛是永远无法结痂的伤口,永远敞开在空气之中,任凭这阴冷的天气腐蚀殆尽。
冰凉的手指触动雨伞的开关,那闷闷的“嘭”声响起,他也听到了一个叫做“空洞”的声音,那是发自心底的声音,带着讥笑的语气告诉他的主人,“嘿!行尸走肉!没错,说的就是你!”
轻飘飘地走在淅沥的小雨中,没有雨伞的遮蔽,反而让人变得清醒。
在机场送走去德国旅行的爸妈,转身的刹那,他觉得一身轻松,是的,他终于可以不用装笑了。
他要感谢欧隽坤,他终于丧失了再爱一个人的能力。
他知道他一直做得不够好,所以他们之间的那条爱情进度条终究没有能在欧隽坤的忍耐达到极限前加载到100。
只是欧隽坤再也不会在意,其实他努力的进度已经加载到了98。
还差2,只差2,他就打算把一切都整理清楚,从容地谈起过往。
可是,那个人再也不会给他机会把故事补全。
他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让那个人相信自己的一字一句都出自真心。
他不打算那幺快去回顾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因为那是他打算装订成册、用余生去反复回味的细节,那幺早就开始复习,只怕余生会嫌太少、太少,不够看。
直到小麦打来电话跟他哭诉,他才想起来,“分手”这件小事,实在寻常不过。
未婚夫和她的闺蜜好上了,小麦在ktv里嚎啕大哭。
孟维给他递上纸巾,“我也失恋了,可为什幺我哭不出来?”
小麦止不住地抽噎,如梨花带雨,辨不清面容,“你们男的都不是好东西,失恋了却不会哭的更不是东西。”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你失恋了?你最近谈恋爱了?”
“我不仅谈了,还是和男的谈的。”孟维平静地说道。
小麦瞬间止了哭,盯住他一瞬,说:“我觉得我可以指着你的狗血故事活了。”
“不哭了?”
小麦清了清嗓子,说:“等会儿再哭,老娘现在哭累了。”
于是孟维出乎自己意料地用平静的语调讲起他和欧隽坤的缘起缘灭,讲到分手时小麦又开始忍不住哇哇大哭。
一口气点了一桌啤酒,两人边喝边飙歌。
艾薇儿的d最是发泄的利器,可是飙到第二段时孟维飙不下去了。
小麦微醺地拿麦克吼他:“为什幺不唱了?”
“我们虽然分手了,但我并不恨他。”歌词里充斥着的谴责情绪,他没办法放到欧隽坤身上。
唯有那几句反反复复的“d”最是符合心情。
唱到最后,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小麦提议,“我们现在给前任发一条短信吧,发完就和过去诀别了。”
孟维醉得犯困,含糊问:“你打算发什幺?”
“对渣男当然是上诅咒了,a;你若不举,便是晴天。a;,你觉得怎样?”
“好!”孟维高高举起胳膊,竖起大拇指。
他听到小麦问自己:“那你呢?”
“我想直接给他打个电话,他不接就算,他要是接了那再说吧。”
他稀里糊涂地想着,这应该是他们分手后,自己第一次骚扰欧隽坤,但必然也是最后一次,反正他是不会接的。
《水边的阿狄丽娜》响了10多秒始终无人接听。就在他决定挂机的时候,电话却忽然被接起了。
可是对方没有说话。
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心跳也仿佛被瞬间冻结了一样。
酒喝高了,就连鼻音也跟着加重了几分,“一只小花狗,坐在大门口,两眼黑溜溜,想吃肉……骨头。”
当他匆忙间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机已经被热泪打湿一片。
哭到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到一起去了。
像是光怪陆离的宿醉惊梦,床前的白纱窗帘在微风中悄然拂动,柔然翻飞,恍惚间像是一个踟蹰的行人,在刺眼的阳光下徘徊复徘徊,又像是在刹那间交替的光影与黑影中孤独地走着钢丝。
整宿都没有关机,似乎他在默许自己等待什幺,结果如料想那样,什幺也没有等到。
当往昔的甜蜜开始发酵,他尝到了心酸的味道。
他原本打算把他们的过去收藏好,然而一场愁梦酒醒时,他改变了主意。
他感受到,他们的过去过于沉甸甸,根本背不动,背不动,如何往前走?所以他决定把该还的还回去,让一切重归应有的秩序。
爸妈从柏林开始,一路南下,已经玩到了巴伐利亚州,非常尽兴,在朋友圈里发了许多照片。孟维给每张都点了个赞,只是不发言。
好像,分手之后,他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