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这样反复思考着,她沉默的时间长了些,手机那头的光头男不耐烦的催促道:“就十万而已,也就是你一个包的钱,我想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宛江丽咬了咬牙,答应道:“好,十万就十万!”
光头男眯着眼笑了:“小美人,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爽快人说话。”
“钱怎么给你?”决定要给他钱了以后,宛江丽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提前申明道,“我不想见你。”
“真可惜,我很想再见见你呢……”光头男流里流气地咂咂嘴,“你是我睡过的女人中滋味最好的。”
宛江丽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阵反胃,想挂电话,但是又怕惹怒他,只能一忍再忍。
“你告诉我一个账号,我打给你。”
“那可不行。”光头男拒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拿银行账号报警抓我。”
“我的照片还在你手上,我不会报警的,我只是不想见你,所以想直接转钱给你。”宛江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明天晚上6点,你把十万块不连号的现金放在香江公园公共厕所门口的那个垃圾桶里,我自然会去拿。”光头男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想着耍花样!”
说完,他利落的把电话挂断了。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宛江丽觉得体内像是有一股气被随之带走,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额头尽是层层的冷汗。
要说刚才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不怕是假的,但是她下意识的强装镇定跟他周旋,就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很怕他手上的照片……
等等,照片?
宛江丽坐起身子,一双美眸眯起,带着对那个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深刻的恨意——她应该想办法把他手里的照片销毁才行!
这时,她的房门被人敲了两下,吓了她一跳。
宛江丽紧张的看向房门的方向,有点神经质地冷声问道:“谁?!”
房门外传来李娜伶关切地声音:“江丽,我刚才听见你叫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宛江丽松了口气,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这才走过去开了门:“妈妈。”
李娜伶穿着家居长裙,一双跟她极为相似的美眸里盛着对她满满的担忧:“你没事吧?”
宛江丽本想对她说出实话,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失了身,让妈妈这么伤心难过,如果再让她知道自己还被那个男人拍了那种照片,她一是说不出口,二是不想让妈妈再替自己操心了,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挤出一抹惨淡地笑意:“我没事。”
李娜伶只当她是还没有从低落的心情中恢复过来,摸了摸她才一个多礼拜就瘦了一圈的小脸,疼惜地说道:“还在想那件事?都过去了,别担心了。”
“嗯。”宛江丽乖顺的点了点头,愈发肯定自己刚才没有把照片的事情告诉她是正确的决定。
因为她是个孝顺的女儿,李娜伶光是对付宛东就已经够累的了,她看到不希望妈妈还要分心为自己的事情操心。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过两天又要回学校上课了。”李娜伶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回房间去。
宛江丽刚转身,又想起了什么,问道:“爸爸还没有回来吗?”
李娜伶的表情滞了滞,眸中的光亮黯淡了些:“还没回来,我等他就行了,你睡吧。”
现在已经超过晚上十点了,宛东还没有回来,这样的情形二十多年来经常发生,母女两个也已经习惯了。
以前宛江丽还会以为爸爸是忙于工作,但是自从那天亲眼看见他搂着其他年轻的女人后,她忽然就想通了,对他开始心生厌恶起来。
宛江丽看着妈妈习以为常的表情,想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已经无名无分的在宛家住了二十多年,也不差这眼前的时间了。
“妈妈,那我先睡了,您也别等太久。”她温声说道。
“嗯,我知道,晚安,乖女儿。”李娜伶说着让她进去,还替她关好了房门。
第二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宛东照例不在家,李娜伶则在花园里忙碌。
她刚种下了一片玫瑰,听说是稀有的品种,她虽然不精通园艺,但是为了打发时间,所以种着玩玩。
宛江丽心里记挂着光头男人打来电话的事情,一整天都显得心绪不宁,若不是李娜伶今天除了吃饭上厕所都呆在花园里,估计早就看穿了她有心事。
眼看着时针指向了“4”,宛江丽再也坐不住了,上楼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下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大的手提包。
“小姐,要出门?”一个佣人看见了,走过来问道。
“嗯,我妈呢?”她有点紧张。
“太太还在花园。”佣人老实地回答道。
“你跟我妈说,同学约了我吃饭,晚上我回来吃了,让她别等我。”她编了一个借口。
“好的,我知道了。”佣人不疑有他,点头应了。
四点钟的天气还很热,宛江丽心里更是焦躁万分,她连司机都没叫,自己开着车到了银行,大堂经理迎上来,问她要办什么业务。
“取现金,不连号的十万。”她摘下墨镜,小声地说道。
大堂经理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不连号的十万?您是拿去做什么用的?”
宛江丽没想到现在银行的工作人员还管这个,皱了皱眉:“我有事,快点!”
大堂经理见她时不时的看手机上的时间,担心她是不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