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乐上校见龚昌遇他们几十人突然出现在甲板上,不由大惊,急忙用佛郎机语问东方耀阳:“他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上校先生,这是清和国的海道副史龚继昌将军,他是来参观我们的军舰的。刚才那一枪,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向他们的战船开炮。”东方耀阳向阿玛乐“总督”介绍龚昌遇。
“你好,龚继昌将军。”阿玛乐用生硬的汉语向龚昌遇问好,同时伸出他那只毛茸茸的大手。
阿玛乐比龚昌遇高出半个头,这让龚昌遇很是不爽。他在心里骂道,娘的,为什么西洋人普遍要比我们清和国人高大呢?许多年以后,龚昌遇才知道一个民族的身高受气候、人种、饮食等多方因素制约的,气温越低的地方,人的体形就越庞大。
“我不好,上校先生。”龚昌遇非常不礼貌地应道,不过出于礼节,他还是和阿玛乐象征性握了握手。
“将军,海道副使这个官儿你是自封的吧?”阿玛乐阴阳怪气问道。
“前两天东南总督符箓亲王刚刚提拔本将军的,负责澳门一带的地租银与海关税收稽查。”龚昌遇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哦,那我就恭喜将军了。”阿玛乐阴笑道,“请问将军今日到氹仔岛来有何贵干?”
“这个让东方翻译官告诉你好了。”龚昌遇耸耸肩膀。
东方耀阳一看龚昌遇的表情,立马明白了,立马用佛郎机语说道:“龚继昌将军此次来岛上要办两件事情,第一、收取贵国自道历二十八年来拖欠的地租银;第二、打算购买贵国这艘铁甲战舰。”
一说到地租银,这可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佛郎机人居留澳门半岛的270多年间,一直规规矩矩地向景明王朝和清和国缴纳地租银的。但是佛郎机人见鹰击黎人通过战争打开了清和国的五口通商,并获得大笔的赔款,就开始纯纯欲动了,以各种理由拖欠地租银,清和国的番禺官府因为胆小怕事,就没有过问此事。
阿玛乐“总督”就是这赖账的幕后操控者,现在半路上杀出来一个“海道副使”,而且带着一百多装备精良装备的水兵,佛郎机军舰上面没有多少水兵,一旦开火,这艘,占不到半点便宜的,于是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眼前的情形了。
“龚将军,贵国皇帝是免了地租的,因此地租银我们很久没有缴纳了。”阿玛乐仰着头说道。
龚昌遇按住佩剑:“上校先生,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你们在我们清和国的土地上居留几百年了,捞取不少的好处费,缴纳地租银是对我国行使主权的认可。你说我们的皇帝免除了地租,有什么凭证没有?”
阿玛乐知道龚昌遇了解澳门的特殊情况,心里不由一怔,急忙抓住了龚昌遇的手:“将军,我们没有凭证……一切好商量。”
“贵国无视我清和国的存在,和侵略我国的敌对势力狼狈为奸,尤其是最近还帮助鹰击黎人和法蓝西人修理军舰,提供战略物质,我还和你商量什么?”龚昌遇一掌砍翻了一个佛郎机水兵,在炮台位置转了一圈,调整了一下炮位,对准了氹仔岛上的一个军事据点。
“我要是不交地租银呢?”阿玛乐摊摊手说道。
“上校先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还是先把地租银补交齐了,再和我商量其他的事情吧!”龚昌遇抽出来佩剑,架在了阿玛乐的肩膀上。
阿玛乐是个狂傲自大的狂徒,仗着自己身材粗壮高大,并不害怕龚昌遇,他举着自己的独臂说:“我出生入死,身经百战,所向披靡。打败你一个海道副史,我一只手就足够用了。”
“我艹,你比我还要牛逼哄哄!”龚昌遇一剑刺穿了阿玛乐的肩膀,而后一脚将他踹到在甲板上。
“龚将军,切不可鲁莽。”东方耀阳叫住了龚昌遇,上去扶起了阿玛乐。
“翻译官,你别劝我,今儿我先宰了这个黄毛怪再说下文。”龚昌遇怒不可遏,他从来没有见过一只手臂的外国人和自己叫板的,而且还飞扬跋扈的不行。
“将军,这世界上比你厉害的人多着呢。”阿玛乐摊摊手,而后擦了擦肩膀上的血迹,“你戳我一剑,到时我会戳你十剑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中国有句古话,你不会不知道吧?”
“阿玛乐,这氹仔岛是我清和国的领土,信不信我会立即将你赶下大海?”龚昌遇喝道。
“龚继昌将军,你看看,那边是我们佛郎机国最先进的军舰回来了。”阿玛乐靠在军舰指挥塔的围栏边,一手指着数百米外的一艘悬挂着佛郎机国旗的军舰,洋洋得意,“谁把谁赶下大海,还不一定呢?”
龚昌遇瞥了一眼远处,果然是挂着佛郎机国旗的军舰,可是渐渐地近了之后,那军舰又降下来国旗,换上了西巴亚国旗,不由大喜:“阿玛乐上校,你看清了,那不是佛郎机军舰。”
“不可能。”阿玛乐举着单筒望远镜一看,那军舰变戏法似的成了西巴亚军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立马瘫软了。那艘军舰缓缓地开了过来,很快就靠近了佛郎机军舰。
西巴亚和佛郎机这两个国家曾经分分合合,一个是政治帝国,一个是商业帝国。前者16世纪时期的国王最搞笑,放出大话说,天真以为只要派出6000士兵,就可以征服景明王朝,攻下当时的燕京,做中国的皇帝,殊不知景明王朝的战斗力是如何凶悍。后者更是被景明王朝的水师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