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阿姨颠颠撞撞的从我身旁走过后,在后面的那个中年女人一下就冲了过來,一把抓住阿姨。
“李姐,李姐,你别吓我啊。”
阿姨一下便挣了开來,双眼满怀希冀之色的看着中年妇女:“那不是我儿,我儿还在上课,还在上课,对不对。”
中年妇女咬了咬牙,扭头看向别处,似乎是不敢和她去对视,或是说是沒想好措词。
过了好一会,中年妇女才狠心说道:“那就是明明。”
“不可能,不可能。”
阿姨在原地使劲的跺着脚,冲中年妇女喊道:“明明在上课,一定还在上课,那不是他。”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阿姨声嘶力竭的吼了出來,嗓破音,声音嘶哑。
“李姐……”
中年妇女的话还沒刚刚脱口,就看见阿姨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双眼充血,眼珠几乎就是像快要瞪出來一样:“我咋的你了,我咋了你了啊,你要这么咒我的儿,啊。”
阿姨拽住中年妇女的衣领,使劲的撕扯起來,前后拉扯着。
“你在告诉我,那不是明明,那不是明明。”
中年妇女闭着眼沒说话。
阿姨突然松开了双手,身一软,直接昏倒在地上。
“又昏了一个,打电话啊,120,快啊。”
一旁的群众,不断的呼喊着。
……
十分钟过去了,警车连同救护车还是沒到,群众已经散去了一小部分,留下來的,大多数都是年纪大的,还有年轻人。
“明明。”
又听见一声嘶声裂肺的喊叫声。
我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破旧迷彩服的中年人不顾着周围的车辆朝这跑了过來。
跑到货车下,中年男人右手颤,然后目光一点点的撇向了已经看不清面貌的小男孩。
“啪。”
掉地砸出來的声音。
中年男人失神的坐在地上,用双手抱着双腿,头深深的埋了进去,一声不吭。
又过了差不多有五分钟这样,救护车和警车才姗姗來迟。
“哎,警察,就是他,就是他。”
周围的群众,指着那个仍在一旁狂吐着的货车司机。
“带走。”
为首的警察大手一挥,把货车司机带到了警车里。
其余的警察,都是利的把口罩带上,该拍照的拍照,该记录的记录,还有两个警察,拿着卷尺不断的在量些什么。
周围依旧是闹哄哄的,一大波人走了,就又有另外一大波的人涌了进來。
“小伙,还有这辆车。”
几个有年人指着跑车对着警察说道。
和把货车司机不同的待遇是,警察对这个跑车的主人十分的客气,沒有一些粗鲁的动作。
从跑车上下來的,是一个画着淡妆,身材高挑的美女,此刻一脸的惊慌。
而副驾驶,则是一个两眼有些通红,满脸不在乎的青年。
“小伙,刚才开着这辆车的,好像是个年轻人。”
一大爷指着那个青年对警察说道。
警察沒说话,那个青年到是冲了上來,就要揪老年人的衣领,不过途中被几个小伙拦了下來。
“哎,你个老头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开车的,我一直是坐着副驾驶好吗,在说了,我是一直遵守交通法的,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青年一说话,就是满嘴的酒气。
“可是就是你啊。”
“老头,你是不是快死了,眼花了啊,我一直都在这副驾驶坐着,你说我咋开车。”
……
两人在这争吵着,青年脾气看样是挺爆的,有好几次都想动手。
“行了,行了,吵什么吵。”
为首的警察走了过來,对着两人说道:“究竟是不是他开车,监控里都有,我们把他带回去不就行了,是他开的车,他就跑不掉,这你放心。”
说完后,这警察不留痕迹的冲着青年点了点头,就挥手说道:“都散了,都散了,刚才谁看到全程了,留下來两个做做笔录。”
“我去。”
老年人一下就站了出來,对着警察说道:“我看到了全程,就是这小伙开车撞了那孩,要不然那个货车也不会撞到。”
“嗨,老头,你哪有这么多话的。”
青年作势就要动手。
“是不是我撞的,到那看看就行,有监控,你还担心我跑了啊。”
一般,稍微有些脑的人就会知道,就个青年是有背景,有靠山的。
撞死一个人咋的了,现在最不值钱的也就是人命了。
头脑清醒的,都不回去傻傻的跟回警局做笔录,无非就是简单的记个两笔,然后内部人员就开始操作,比如说把这一块能照到刚才地方的监控录像,全部删掉,整点意外出现,比如停电了啥,短了啥,储存故障了,反正有的是原因,有啥用,说不定还会被这个青年记上,大家都是普通人,跟这样的人,玩不起,最后,这个事件,就全推到了货车司机身上。
货车司机冤不。
肯定冤,不过谁让他沒背景,沒靠山呢。
在现在这个社会生存,沒有傻瓜,沒有不头脑清醒的,说不定啥时候就掉到坑里去,爬都爬不出來了。
现在围观的这些群众,从自身的角讲,都是明智的,聪明的,但是要从人性的角上讲,那就是悲哀,悲剧,无论社会还是自身。
之前的那个老大爷,也被身后几个同龄的老人劝退了,这个时候已经摇摇头慢慢的走出了人群。
周围的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