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
此时,大臣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朝堂,然后跪地行礼:“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蔺晨安坐上龙椅,然后挥一挥衣袖。
身边的大太监看到臣子们都起身后,就大声说:“有本启奏!”
“臣有本奏!”令人意外的是,在于将军和郭相开始争论之前,丁亥率先走出了队伍:“昨日收到南坞来信,南坞太子希望携妹来访,一为正式拜见陛下,二位寻访旧日好友。”
“旧日好友?”蔺晨安有些意外,但是没有多想,他还以为说的是于力,估计大多数人也都这么觉得。
丁亥继续说:“上次来的是两位公主,但是这次只有一个,还不知道是哪位公主!”
“没有提到联姻的事?”蔺晨安问到。
“没有!”丁亥回答,不过这么说的话,估计都能理解了,大齐没有适龄的公主,太子自然不会是来挑老婆的,上次送来的公主又没有消息,这件事怕是就这样就结束了。
蔺晨安看了看大臣们:“都说说吧!”
“陛下,南坞这分明是在耍我们,是否联姻怎么能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此言差矣,依下官看,南坞倒是满满的诚意,想要联姻就自己送公主过来,不过我朝适龄且未曾婚配的男人确实不多,这才导致无法联姻,怎么能都怪到南坞头上呢?”
“此言差矣,既是说明了联姻,哪怕是不成,也该给个准确的回信吧!南坞如此做法,确实不太妥当!”
“臣以为......”
就在大臣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蔺晨安突然看到一个人,那个人站在最末端,看朝服像是品阶比较低的,由于他低着头,蔺晨安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不过周身的气质倒是有些独特,让人很难忽略。
就在蔺晨安打量他的时候,那人突然抬起头,蔺晨安冷不防和他看了个正着,但有趣的是,那人不但没有马上回避目光,反而直直的看着他,眼中一派坦然,还带着些桀骜不驯。
事实上,蔺晨安并不喜欢这样的人,但是此刻他却也想说一句,来的巧!蔺晨安微微偏头,思虑了一下,对于这个人,他并没有印象,这不是什么好事。
可能是感受到皇帝的沉默,大臣们争论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蔺晨安收回目光,站起身来:“无非是想与我大齐交好,他们国内还是一团乱,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蔺晨安转过身背对大臣,顿了顿又说:“朕竟不知,我大齐官员个个胆小至此,人还未来,反倒自己慌了手脚。”
这番指责来得突然,谁都不知道蔺晨安究竟是什么意思,宰相微微皱眉,又细想了一下皇帝刚才的状态,正打算回头看看,却在转头之际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他悄悄抬了眼,果然,尽管皇帝背对着他们,但是他身边的太监却紧紧的盯着每个人。
而这个太监,向来听从太后的命令!
回到家,郭洺听到这件事也很是意外,这么多年,尽管他没有亲自接触朝堂,但其实祖父每次下朝回来都会将朝堂上发生的事告诉他。
祖父说的大太监姓邹,从皇帝登基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不是前朝宫内的人物,更不是后来填充皇宫人手时挑选出来的,确切的说,这个人是突然蹦出来的,太后直接把他塞给了皇帝。
邹公公是个聪明人,尽管事太后的人,但却也很听皇帝的话,再加上本身还真有些能耐,这些年帮着皇帝办了很多事,也正是因此,直到今天皇帝都没有处理他。
朝中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不愿与太后撕破脸,但是如今看来,这个邹公公究竟是谁的人,还真是不好说。
郭洺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这个大齐啊,究竟有多复杂?
就在郭家还在研究邹公公的时候,洛辞也收到这个消息,但她在意的却是那个被蔺晨安看上的人。
“主子!”奕郢进门躬身行礼,然后说:“已经查到了,这是之前私自放粮的柳州知府之子姜堰,和礼部尚书丁亥同出一门,但是这些年一直未受到重用。”
“私自放粮就是他的主意?”洛辞挑眉,看不出来,这个千疮百孔的朝堂,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干净的人。
“主子英明,就是他的主意!”奕郢也有几分佩服。
“消息传出去了吗?”
“这会青枣应该收到消息了吧!”说到这,奕郢也有几分无奈,他真的很不想承认青枣是自己的徒弟,就像郭洺曾经说过的那样,这智商,是真的不行啊!
其实青枣不笨,但是如果真的只依靠她自己复国,压根没有任何希望。赭地确实安全,但是要做大事,安全永远只排在第二位,远在千里之外,又怎么能时时掌握京中动态呢?这可是一个瞬息万变的朝堂啊!
京中处处危机,但并非毫无生机,主子能将她光明正大的养在京中,难道青枣还看不出来吗?
“奕郢,你错了!”洛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完全明白他在想什么,她拢了拢袖:“这丫头,比你我想的都要聪明,颇有......颇有她祖父的风范!”
祖父?
奕郢愣了一下,然后脸色突变,是了,那个地方可不一般啊!
洛辞并没有在意奕郢的反应,她推开窗,外边有一颗小小的枣树,明明还活着,但却从未结出枣子。洛辞看着那棵小枣树,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阿尾,你看这是你的小侄女,你能给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