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午时大约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李元兴站在一处高坡上,拿着望远镜看着那连绵数万亩的玉米田,李元兴的心中是甜美的。
李元兴也知道自己错了,是计算上的错误。
现代的亩产的标准,是不能拿来放在大唐的,先不说一亩地的大小。
光说化肥与植株密度就不能相同。
现代一亩地可以有五千株玉米,放在大唐一亩地仅仅二千七百株。李元兴不敢让种的太密集了,怕没有足够的肥料而地力不足。
这时,王及善到了,他并不是大队人马而来,只有护卫八人,家丁两人,老仆一名。
穿的也不是官服,只是一套并不算奢华的锦袍罢了。
秦王站立处,普通人是没有资格靠近的,只有王及善一人走到了李元兴身旁:“秦王好兴致!”
李元兴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王及善:“今i不提秦王,也不提尚书。王老可称呼我为元兴,或者五郎都可!”
“那老夫逾越了!”王及善接过望远镜在李元兴的指点下向远处看去,满眼都是绿se,还有那脸上带着笑容的,在田间劳作的劳户们。年轻人正在除草,老人则在捡叶上的虫子,尽了欢笑之声。
“五郎这里,是乐土呀!”王及善这是打心底深处称赞了一句。
“王老随我来,倒是有一个大错今天必须解决了,否则的话我怕这农户们会想不开。特别是那老里正,会干出以死谢罪的事情。”李元兴笑着说道。
王及善也笑了笑算是回应。
李元兴不需要在他面前作戏,在世家门阀眼中,李元兴就是一个从来不作戏,也没有必要在人前作戏的人。
已经接到了通知,早早在农庄前等候的里正等十名宿老迎了上来。
“里正,本王在计算上出现了失误。本王原本计算产量的时候,是按每亩五千计算的。可这里地力不足,实种约在二千七百株。所以如果收获的时候产量只有本王预算的一半,不是你的错,是本王的错!”
里正弯下腰:“秦王大义!”
“你与本王交谈数次了,本王不喜欢这些虚礼。本王今i在你这里宴客,带路,去长势最好的一片地,本王要看看!”
里正小跑着在前边带路,心里却还在思考着秦王殿下说的话。
一亩有多少株他数过,这些天还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这田里收成会有多少。
李元兴带过来的种子也就是不到二吨,四千斤的种子在这里,也就是虚算二千多亩地,一来是种的稀,二来是大唐的一亩小于现代的。
从农庄里经过,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令王及善停下了。这是三字经,这个经书对于王及善绝对不陌生,当初秦王传神印术之时,就用的是此书。虽然王家没有得到神印术,但书却留下了几本。
三字经!
王及善是可以背诵的,对于他这样一位大儒来说,这种蒙童之书,看过两遍就背下了。
“五郎,老夫可入内一观?”发出读书声的看着象一个祠堂,这里应该是村里祭祀祖先的地方,要入内必须要得到主人的允许。
李元兴冲着里正点了点头。里正一边轻轻的推开门一边说道:“村里的祠堂平i是空着的,娃娃们有个读书的地方就用在这里,想来先人们也愿意看到娃娃识字!”
朴实的老农,很直接简单,实在的语言。
王及善没有其他人跟着进来,只有他一人走了进去。
一入内,王及善感觉心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一些压抑,也有一些畅快,还有一些激动。更多的,是深深的震惊。
一个足有百步长宽的院子,上面搭有棚。最里面是祠堂,祠堂前却被分成四块。
这里有上千个孩子呀,上千呀!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量,上千蒙学之童子,就是他太原王家宗家的学堂也达到这样的数量,这样的规模。这何其壮观。
再细看,离祠堂最近那一外,大约有四五百个年幼的小童,人手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正在朗读的就是三字经,两位教书先生一前一后,不断的在走动着,那一定是在听那个小童念错,或者是没有出声。
左侧,是年龄更大一些的,约有仈jiu岁的样子。有一百多人,每人面前放着一个沙盘,手上用竹棍正在沙盘上练习写字。
王及善靠近,看到那个娃娃正在写永字。
“好,好一个永字八法。”王及善惊呼一声,那童子却转身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先生说,写字之时要禁声可静心。”
王及善感觉老脸一红,拿过那童子的竹板将沙盘抚平,然后慢慢的写了一个永字。
特别是在第三划的时候,特别是慢。正是那个童子写之时有瑕疵之处。
童子正衣襟,那怕穿的是破布衣,也整理衣襟双手并,抬于额头上对着王及善长身一礼,然后轻声说道:“谢先生指点!”说罢,抚平沙盘,再一次写了一个永字。
真好!不是因为字写的好,而是这心xing真好。
退后几步,王及善退到了门旁,因为秦王李元兴也站在门口,所以有看到的先生都没有来询问王及善是谁。教学的规则就是,学习的时候任何也不能来打断。先生们遵守这个规定,李元兴也一样。
右侧是一个个的小隔挡,每个隔挡只有不到二十个学子,一个先生,似乎读的书更高深一些。
而最中间,只有不到二十人,每个人面前有纸,有墨。
可这些学子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