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莹打量了辛言一下,对他有种莫名的不好感,就把阮软拉到了另外个角落,悄声地对她说:“阮软,你怎么走的时候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害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最后好不容易得知你去了b市,想要去找你,这边又走不开。”
“幸好纪承泽回来了,不然还得闹到什么时候,你也真是。”
徐佳莹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这么安静的房间内,别人还是听得见的。
阮软也不好意思,看着大家那么焦急的样子,也只能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辛言站在这里,听到了这些话,想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但又什么都不能说,只好叹了口气,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他弄不明白的是,明明这个女孩儿在a市有一大堆人护着她,为什么她自己却显得那么孤僻?
好像所有人一旦接触了都跟他有仇似的。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冲大家打了个招呼,来给陆清羽换输液袋。
辛言在她离开时,抓住了她的手臂问道:“护士,问一下,这个病人什么时候才能醒?”
护士朝那个病人打量了一下,说,“这个还需要观察,他时而昏迷时而苏醒,这个具体的还要看医生怎么说。”
“噢,谢谢。”辛言礼貌道了个谢,又问道,“哎,我跟你去护士站台,你把这个病人的病例给我看一下。”
“这……”
辛言看出了她犹犹豫豫,勉为其难的样子,就把医师执照递给她看了一下,那护士脸色忽然一变。
“那你跟我来吧,我去问一下他主治医生。”
“麻烦了。”
辛言又转过头朝阮软说道:“那你有什么需要再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明信片。”
他把明信片递给了阮软之后,就跟着那个护士出去了。
阮软也同时跟大家解释了一下,这一整个事件的缘由。
纪承泽沉默了几秒说:“阮软,你怎么会觉得,那封信写的都是真的啊?”
“我……”阮软忽然愣了一秒,一脸茫然道,“难道不是那样吗?”
“当然不是!”纪承泽说,“我就知道,那封信被你看了迟早要出事,果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徐佳莹摸了摸她脑袋,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道:“你呀,真是,怎么也不问问我们?明明你的记忆就还没有恢复,这很明显是别人挑拨离间啊,你怎么这么傻就信了她的鬼话?”
“我……”阮软语气带着一点点愧疚,语塞了一下,哽咽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不对,我真的是太蠢了,我其实一开始是怀疑那封信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且,你们之前骗过我,我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她说着说着眼眶有些微红,一时之间想到了辛言说的话,还真觉得,他说的那些都挺准的。
阮软转过头看着还躺在床上的陆清羽,他难受地皱了皱眉,额头上还冒着许多虚汗,从喉咙里发出了呻吟,还带着弄弄的鼻音,软绵绵的。
还说着梦话,念着阮软的名字。
“阮软……”
“阮软,别走,你别走……”
徐佳莹他们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逗留,毕竟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于是说了一会儿就直接出去了。
他一直做着噩梦,浑身发着抖,嘴唇泛白,干得快要起一层皮了。
阮软浑身就像被抽干了血液一样,没了力气,僵硬在那里。
她的心,就像是被一颗重重的大石头一样,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阮软怎么叫都叫不醒,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给他倒了杯水,结果她一转身,就一下子被陆清羽给抓住了手腕。
“别,别走,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你原谅我,好不好……”
“只要你别走,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以后我都听你的。”
“……”
他的额头一直在冒汗,摸着又没发烧,手却冰凉冰凉的,指腹扣在了她的手心,有点痒痒的。
阮软皱了皱眉,她以前是多么的恨他,巴不得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最好下十八层地狱。
可偏偏,偏偏真的看到他快不行了的时候,她的心又软了起来,又跟喘不上气来那样难受。
“阮软啊,阮软,你这是作死呢,还是要作死呢,还是要作死呢。”
阮软心里默念道。
最后她还是妥协,把陆清羽拽住她的手,慢慢挪开,放在了棉被里面,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
她转过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再抱着他的身体,把他靠进自己的胸膛,然后背紧贴着墙,盛了一勺温水,灌进他嘴里,可还没灌进嘴里,就呛到喉咙,全部给咳了出来。
阮软心一紧张,就连忙把碗放在了床头柜上,用纸巾替他擦了擦水渍。
她还没这么照顾过人的,第一次这么照顾人,陆清羽还这么不给她面子。
简单处理了之后,就继续给她喂,还是喂不进去,她蹙了蹙眉,抓紧了他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给喂进去了。
看见水顺着他的喉结攒动咽了下去,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喂完了水之后,她就把陆清羽给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了床上。
刚放下床,要准备离开,就听到了他的嘶哑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啊?”阮软一转过头看,刚好视线与他的目光相对,“你,你醒了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