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羿风的眼皮跳了跳,却未开口,听刘听荷继续说下去。
“而现在的如梦,是我的丫头,也是我的师妹,宁雪儿!”
“那刘姑娘又是何人?”沈羿风微微一笑,问道。“刘姑娘费尽心思叫我过来,可不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沈大公子的!”
刘听荷的眼眸暗了暗,并不回答沈羿风的话。
“难不成,听荷二字,只是沈大公子对我的称呼,不是你?”
“自然是我!”沈羿风答道。“我记得,原来的沈大公子,都叫你刘姑娘。”
“你记得?”刘听荷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沈羿风笑了笑。
刘听荷就算心思缜密,能试出他不是原来的沈羿风,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其实是占了沈羿风的身子!又或者,这就是他的又一世,如今他回来了,那个沈羿风才不得不离开。
但这些,他没必要跟刘听荷解释的那么多。
“不管我是谁,你今日的话,是要对我说,而不是对那个沈大公子说,不是吗?”沈羿风笑着问道。
刘听荷垂眸。
他说的原本不错!
她今日的话,是想告诉他的,并无关乎他的身份,他究竟是谁!
刘听荷放下了追问的念头,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
“我是有话要告诉你!我听云清说,你曾经暗中调查过她,或是,通过她,调查过别人。我不知你对她的身份是否有过怀疑,但知道。即便你怀疑过,也定然想不到,云清她,是我的妹妹!”
“我说怎么看云清有些熟悉的感觉,如今你一说,我才想到,原来是她跟你有些相像。并不是长相。而是行事和做派。”沈羿风思忖了一下。笑着道。
刘听荷看着沈羿风。
“我和云清,原本都是北行的公主,只可惜当年一场战乱。北行灭亡。我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且四下分散。因我从小体弱,父皇送我出宫跟师傅习武,因此。我倒比其他几位姐妹,都幸运很多!“
刘听荷说着。声音低了下来。
“父皇可能早就明白大势已去,在我出宫时,便将两张地图交给我,让我好生保管。又命我记住,哪张是真,哪张是假。我当时懵懵懂懂。却知道这是重要的东西,便一直好好珍藏着。”
刘听荷毫无表情。提到自己家国的覆灭,也没有太多的哀伤和悲痛。
“后来,北行战乱,师父怕我受牵连,命我带上雪儿,赶往大梁。我用了几年时间,才到了大梁京城,又阴差阳错认识了当时的五皇子,便在他的安排下,在沈府住了下来。”
刘听荷说着,笑了一下。
“当时的沈大公子为掩人耳目,假说我受伤,又暗中将贴身服侍的如梦打发掉,让雪儿替代了如梦。我方才说如梦已死,是为试探你。其实,如梦是出府去了!”
沈羿风悄悄地舒了口气。跟南宫寁接触了这么久,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上一世的沈羿风,竟然会杀一个无辜的丫头!
“临行前,师父告诉我,若听说北行已被灭,便要竭尽全力,寻找其他的姐妹。因她们每人手中,都有一份地图。只有集齐这地图,才能复国有望!”
“若地图真有这样神奇,当初的北行,又怎么会被灭?”沈羿风接道。
“北行颠覆,更多的是人心背向。得民心者得天下,父皇一生为情所困,早就无心政事。偏偏只有两个皇子,也都是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刘听荷说着,苦笑了一下。
“他们真的跟父皇很像!还有柔儿,也跟父皇很像,只要情爱,不要其他!”
“柔儿?”沈羿风微微拧眉。
虽他面上一直很镇定,可刘听荷的话,却一直都让他很震动。
当初在北域打仗,他也曾听说过北辰取代北行之事,只知道那场战乱很是惨烈,死伤无数。却对北行皇室的事,听说甚少。
刘听荷和云清都是北行的公主,他虽讶异,却不很震惊。毕竟,他对刘听荷和云清,也早有疑惑。可听说柔儿也是北行公主,他确实是太过惊讶了!
“柔儿亦是我父皇女儿。只是,我也是听云清说了,才知道原来是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猜测,那个父皇留下的五公主之位,究竟是谁的!”
刘听荷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她的母亲是父皇的最爱,可却出身青楼。当时祖母活着,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她进宫的!不仅是她,便是柔儿,也在云清身边做了多年的丫头!而我们几姐妹中,也只有云清,知道她的身世。否则……”
刘听荷叹息了一下。
“否则,以云清的个性,怎么会做出帮柔儿想起假孕一事,助她进沈府?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们的妹妹,还因为,她的性子,跟父皇和两位皇兄,太像了!”
沈羿风不语。他实在不能想象,如柔儿一般性子的人,该如何治理天下!也难怪北行会灭!
“除了我、云清和柔儿,手里有地图的,还有大姐端木沁心,四妹端木翩然、六妹端木浅盈……”刘听荷顿了一下,又说:“我和云清真正的名字,是端木莲青和端木访云,北行的二公主和三公主”
沈羿风微微点头,并不说话。
刘听荷轻轻摇头,深深叹息。
“云清说对了,你果然没问柔儿的名字。可见柔儿这一片心,真是错付了人!也不对,错付与否,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我心匪石!”沈羿风简单地说,又问。“那地图,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