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当今说要摘的时候,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也不用摘了,直接抄家便罢了。”张道峰对贾赦可没有这样的耐心,直接骂道。
张道峰看一脸迷茫的外甥,叹了口气,可见从小的确是没人教,便耐心解释道:“除了四王八公,谁还挂着祖宗的牌子,远的不说,便说你姑父家,也是四世列侯,有见他挂着侯府的牌子吗。”
贾琏这回真明白了,四王八公,除了北静王,全都没什么好下场,岂不是当今早看不顺眼,只一直忍着,忍无可忍了,便直接下手了。连打了几个寒蝉,越想越怕,他们家原来一开始就在找死,老太太可没那么大的脸,又不像北静王是当今心腹,登时便道:“大舅舅、三舅舅,实在是不知道啊,我们马上就改。”要马上改,连夜就改,性命关天的大事啊。
“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张道峰却安抚了贾琏,转头又冲贾赦骂道:“你这个做长辈的却不知道,就罪无可恕的。”
贾赦有苦说不出,二十年了,荣国府根本没他的地,也说不上话,也就这段时候才好了些,当然这些常识他还真不知道。
这就涉及到贾母了,张道峰便不好直接说了,张道青接下话头,指点道:“恩候你明日便上一道折子,好好认错,让礼部的人来弄,当今是不会计较的。”
“三舅兄放心,这我擅长。”拿脸去丢的事贾赦却是不怕了,忙拍了怕胸脯,还盘算着将所有一切都推贾政身上好了。
他的心思,张道青一眼看破,却觉得如此甚好,也不阻止,只看向贾琏:“吃饭。”
贾琏听舅舅们说的笃定,便放下心来,闻言歉意地拍了拍脑袋,急忙忙地张罗起来。
贾母那里此时也设了宴,直接招待张家女眷,因有贾琏盯着,厨房使了十二分的力气,菜色张罗得极为雅致,两边都吃得其乐融融。唯有贾宝玉被贾琏拎出去随便扔进在了院子里,还恐吓了一番,不许他回去荣禧堂,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摸摸肚子,又没个人来寻他,悄悄地抹起眼泪来。
待到席后,张道峰这边将其他人都打发了,由贾赦领着先去安置,只与张道青两个留着贾琏,开始分说贾琏工部之事。
而女眷那边,贾母有心多留一会,身子也吃不消,看看邢夫人,不太放心,李纨又不方便,本来最好的人选是王熙凤,如今也不能用了,想来想去,只能让黛玉并三春领着张家女眷去大房那边安置。
待到人都走后,贾母又问鸳鸯:“她如何了?”
“已劝下了,秋桐那里也安抚好了。”鸳鸯低着头回道。
“她的心思我也知道,不过又是打翻醋缸那点小事,又遇上老大这个混世魔王。”贾母听了,冷笑一声,又叹道,“若是她有你一半明白也不至于如此了。”
“老太太,奴婢哪能与二奶奶比。”鸳鸯慌忙摇头。
贾母不说话,只拉着她的手叹气,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秋桐这样的留不得了,直接全家放出去。你明日再去找凤姐,让她恭恭敬敬地与她公公赔礼,至于琏儿那里,却是管不了,只看她的命了。”
“老太太实在操心了。”鸳鸯看贾母脸上掩不住的倦色,很是心疼。
“不过为了家和罢了,但愿都能明白。”贾母又叹了声,却带着无尽寂寥,可一辈子都过去了,这个家还是如此。
黛玉那边却将张家女眷安置得极好,马氏等人极为满意,将黛玉并三春一个个都拉着手好生问候了方才放了,张宁雅也极为喜欢这边的雅致,又翻出自制的书签送与她们一人一份,只笑道:“却是我亲手做的,妹妹们先玩着,待我细细收拾了,再与妹妹们玩赏。”
黛玉等接过,只见书签并不平常,一份四色,压着春夏秋冬四季之物,皆用梅花小纂提着或词或诗,顿时爱不释手,笑着道谢,又玩笑了几句,方才分别。
其中黛玉最喜欢,回了自己的院子,犹在摆弄,好一会才叹道:“这上头的字恐怕也是张家姐姐写的,由字观人,可见其人风骨。”随即又想到张宁雅的尴尬身份,不由得落下泪来,她这般好,父母兄弟尚在,也是如此,可见人生无常。
“姑娘,要奴婢说却是张家狠心,当初张姑娘过门前夫婿就已不在了,却还是逼着她嫁过去,可不是狠心。”一旁的雪雁却有些愤愤。
“你是如何知道的?”黛玉一惊,并不太相信。
“张家三太太的父亲便是扬州城外青藤书院的山长,奴婢那时听说的,李山长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只说张家不是。”雪雁见状急急解释道。
“竟是这样。”黛玉脸上不由得漫上忧伤来,今日她见张家很是和睦,张宁雅归宗之后还能在娘家如此快活,只以为张家是好的,却又有这样的缘故,心又沉了沉。
“姑娘,这都是外面乱说的,其中有缘故呢。”此时本来默不作声的齐嬷嬷不得不开口,登时黛玉等都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荣国府违制的事终于提出来了,琏二爷是真不知道,他从小的坏境教养有关。我一直觉得人重生了还是原来的自己,一点点努力变得更好,不可能变成其他人吧,尤其开了上帝视角无所不能的其他人。
下章就是张宁雅迫嫁揭秘,还有高家的下场会提到,我可不是忘了。只是这篇文章想剧情紧凑一些,一切都围绕琏二爷,其他东西不能喧宾夺主,所以当时本来写好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