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烟乔吓得肝胆俱裂,嘴里下意识的尖叫起来,身子用力地往旁边丁香花枝下退去,一只手慌乱地握起一把泥土照着狼犬的头就扬去。
那狼犬到是唬得往后退了一下,也只不过是几秒钟的工夫,狼犬恼羞成怒,反应过来时,低吼着再次扑了上来,头一低,一口咬在了范烟乔的小腿上。
范烟乔条件反射一般地把腿往后一缩,那狼犬的尖利的牙齿就刚刚好挑着她的皮肤过去。
范烟乔的腿上骤然剧痛起来,她虽然躲的够快,可是仍旧还是被它咬伤,鲜血顿时便涌了出来。
那狼犬一闻见了温热的血腥味,更是兴奋得红了眼睛,它的身子往后一退,前爪扑地,就要再次扑上来。
范烟乔顿时绝望起来,却听有人猛地一声厉喝:“黑虎!”
那狼犬听到熟人的声音,顿时收了声,顺着声音望去,喉咙里虽然仍有低吼的声音,可是却不再上前。
范烟乔脸色惨白,忍着痛抬头看去,就见一个面容严厉的中年男人站在狗窝的后面。
模样面熟,知是这府中的人。
他俯身一把捡起被狼犬挣断的细铁链,用力把狼犬拉到自己的声边:“黑虎!过来!”
狼犬乖乖地走了过去。
于妈早在狼犬刚开始叫的时候就冲了出来,跑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狼犬被福叔喝止住,她一见范烟乔极狼狈地倒在地上,雪白的小腿上一片鲜血,顿时吓得呆住了。
她的脸如死灰,腿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福叔把狼犬拴好后,这才抽出空来牵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范小姐!”
于妈一听,两眼翻白,晕了过去,倒地的瞬间,腰中绑着的红布包袱一下子露了出来。
福叔忙走上前低头查看了一下,然后对身后围上来的佣人厉声喝道:“马上叫江医生过来!”
有佣人低叫着:“于妈晕倒了!”
福叔抬头看了看了于妈,又看了看一身佣人工服的范烟乔,心中顿时雪亮,他一把抱起范烟乔,嘴里却说道:“把于妈先关到柴房里,等大少回来发落!”
范烟乔忍着痛,满头是汗地说道:“不……不关她的事……”
福叔低头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范小姐……休要再说那些无用的话……”
范烟乔咬着牙,眼眶却一下子红了起来。
于妈这一次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更可惜的是,得来不易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她的心里难受得几乎要窒息,她用力握着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江医生赶来的时候,一看范烟乔腿上鲜血直流的样子,登时倒吸一口气,他放下药箱,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才放心地说道:“还好还好!只是皮肉伤,伤口不算深……”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消毒包扎。
消毒水甫一接触到伤口,范烟乔疼得顿时倒抽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如注,她一手紧紧地抓住沙发的靠垫,一手用力握着拳,不让自己晕倒,身子却已经疼得抽搐起来。
江医生看了她一眼,轻声安慰道:“伤口不深,不用缝针,只是稍后还要注射破伤风针剂,范小姐,你多少忍耐些……”
范烟乔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咬着牙用力点了点头。
院子里响起汽车的声音,众人心中俱是一惊,福叔知道是薛绍回来了,忙携了众人快步走了出去。
孙副官走上前来给薛绍打开车门。薛绍刚一下车,福叔便弯着腰低声说道:“大少,范小姐出了点事情……”
薛绍扫了他一眼,脚步未停,只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了?她又出了什么事?”
福叔跟在他的身后:“范小姐刚刚被您最喜欢的那只狼犬咬伤了……”
薛绍一听,上台阶的动作一顿,他收了步子,缓缓转身看着福叔,半晌,轻声问道:“哪只狼犬是我最喜欢的?”
福叔脸上一怔:“中村先生送来的那只……我看您经常给它喂食……”
薛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所以你就说那只狼犬是我最喜欢的?”
福叔慌忙低头:“老奴说错话了……”
薛绍挑眉看了看他,淡淡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还有喜欢的东西,今日你一说我到是有些好奇了,原来我常常饲喂它,你们竟然就以为那只狼犬是我心爱之物……”
福叔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只垂手立在他的身后,后背上却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