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古亥的无礼,炟灵从来不会在意。
在整个唐可里娜这座高山之巅也只有古亥胆敢如此面对这位凶名远扬的半尊神王。
看着一旁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虞生炟灵拍了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说道:“当年我也只是你太祖爷爷四处征战中跟随的一名小战士,或者当年虞大将军都不曾在意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我要感谢他,他教会了我什么叫做忠诚,什么叫做仁慈。”
“今日我对你如此严厉,莫要责怪,我是不想让昔日的战神家族堕落在你这一代人的身上,至少也要等我哪一天战死沙场之后,你天赋异禀,生来就是修神的好料子,就如同你爷爷小的时候那样,你太祖爷爷可是为你爷爷煞费苦心,天天骂他不成大器!”
“可是,当年第七门之中年轻一代最强之人却非你爷爷莫属,阿生啊,你可明白,这图腾之上有多少你虞家先祖?”
跪在地上的虞生眨巴眨巴眼睛,皱着眉头思索道:“两个?少了?三个?阿生不知,阿生出生以来和阿亥一样,连自己的爹娘都没见过,还是有一天天师爷爷拿着一块会发光的石头找到阿生,说阿生的族人是大英雄,要带阿生走,天师爷爷很好,给阿生很多很多好吃的,带阿生来到这里,可是爷爷却不见了!”
阿生越说越委屈,红红的眼睛却始终不流一滴泪水!
炟灵叹息一声,笑道:“想哭就哭出来,趁着现在没有人会嘲笑你!”
“我是战神的后人,只会流血,不会流泪!”
在这一刻,虞生的倔强却与古亥相差无几,恍恍惚惚炟灵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感觉如同一人。
“啪!”
炟灵伸手在虞生的头上弹了一指,不顾少年吃痛咬牙切齿,笑问道:“嘿,小家伙还懂流血不流泪,我可没跟你说过这个话,说!谁教你的!”
虞生揉着光洁额头上的一片赤红,支支吾吾说道:“我……不是我……是兰母大人说的,有一次有人摔破了额头,兰母大人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我在旁边听到的!”
或许是听到自己妻子的名字,炟灵双目内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恢复如初,哈哈一笑:“你小子有种,我教你的半分不记,一个女人教你的到时记得如此清晰!”
随后,炟灵将本是跪在地上的虞生服了起来,大手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少年,走向旁边最高处的巨大风车下。
他伸手指着风雪之中朦朦胧胧的黑色双狮,带着一丝疲惫,又有着几分强硬,问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巨大的两座雄关坐落在峡谷的两侧,上面的战旗被风雪吹的猎猎作响,可是那声音却永远无法传到村落所在的山巅之上。
生活在村落内的大多数族人或许永远也看不到黑色雄关之后的世界,传回来的只有胜利的喜悦,从来不会有人带着悲伤回到这里。
如果说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片纯净之土,那么这个安静的小村子就是那群山之巅上雄关将士的纯净之土。
一面是战火连天的修罗战场,一面是平静安宁的温暖床榻。
除了天上不分昼夜的极光,就是偶尔照亮天际的赤红火光!
这两个平日里不羁放纵的倔强少年此时变得格外安静。
他们知道,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在流血,有人在咆哮,可是即使危险重重,村落里成年的大人们都会前仆后继的进入那两头黑色雄狮的口里,从此了无音讯。
或许身为统帅的炟灵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可他却带不回这群赴死如归的将士。
炟灵望着远处的雄关要塞向着两个少年慢慢介绍……像是打开了一个永远诉说不完的话匣子一般。
“东边的那座叫做万旭关,千万日月升起之地,向外延伸立有百数关卡,直到东海冰洋之上,关卡与关卡之间相隔不到十数里地,一个雄壮的武夫不到半个时辰之内定然可以奔袭的到!”
“西边那座叫做宁远门,驻扎了咱们血歌战团七成的军力,整整四十五万大军!”
“了不得……了不得啊!”
“整个天罚军团,我们血歌战团的兵力是数量最多的一个,其他的兵团在我们面前连一半人数都没有!”
“哼!他们淬炼元神之人那里在战场上比的过我们沐浴过雷电与熔火的神修战士?”
“无人能比,无人可及……”
而古亥和虞生就安静的坐在炟灵的一左一右认真的听着,从始至终并没有插嘴打扰到一脸兴奋,手舞足蹈的炟灵。
古亥看得出来,炟灵热爱的不是战场的厮杀,热爱的是他们守卫的土地。
虞生看得出来,炟灵希望他可以如同先祖一样,浴血封神!
一直等待旁若自言自语的炟灵将口中的话语说完,古亥笑问道:“大督军,我们血歌战团六十万浴血战士,不知我可率领多少?”
炟灵本是侧头静听古亥询问,突然身躯一震,虎目瞪大,神情尽是不敢置信,呼吸急促道:“你刚才说什么?”
古亥学着炟灵平日里扬天长笑的模样道:“敢问血歌大督军,若我古亥从军征战,立下功劳,可率领多少兵马,可获得多少封土!”
炟灵长笑一声:“若是你小子功成名就,率领兵马还需要我来分配吗?”
随后似乎发现古亥话语之后有些不同之处,认真说道:“你小子有野心,胆子肥的厉害,大尊都不曾册封我一分一毫的疆土,所以你也是不可能的,明白了吗!”
一旁笑